看着南宫澈恼火地拂袖而去,林晚抬手想喊住他,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真是失大策了。
想让他收回成命,应该在出嫁前想办法在他面前暴露些自己的致命弱点让他打消念头,而不是直接这样打他的脸。
这下完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南宫澈被气成这样,恐怕他哪怕为了这口气,也绝不会取消这门亲事。
看来她是这几日睡懵了脑子没转过来。
哎。
算了算了。
嫁他是迟早要被流放,现在忤逆他难保将他惹急了一气之下将她处死了。
毕竟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本身就只凭他一句话。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竺怜原本高高兴兴从外面进来,但见南宫澈气冲冲离开,又回过头来疑惑道。
毕竟那天林晚被打他可紧张了,又是请太医,这几天又因为担心林晚的情况天天亲自来察看,林晚醒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生气了呢?
林晚看着南宫澈离开的方向,跟她说也说不明白,只好无奈地叹口气糊弄了句:“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阴晴不定。”
竺怜一头雾水,但刚才进来是想告诉另一件喜事,便将这件事先撇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请帖递给林晚,高兴道:“五天后傅小姐在国子监举
办诗词大会,邀二姑娘也参加!看姑娘这恢复情况,到时候参加应该没问题!”哪怕辛苦一点她也希望自家姑娘能去,毕竟这种大活动一般只邀请权贵家的嫡女,林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她当然希望自家姑娘能去!
“傅小姐?”林晚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竟是傅国公的嫡长女,傅怀玉?
“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到我头上来了?这种盛会历来不都只会邀请家中嫡女吗?”哪怕真有庶女,都是京中极富权贵或者那女子本身极富才华还得小有名气才会被邀请到,林晚对此很有点受宠若惊。
竺怜咳了咳:“据说是因为原本是要邀请三姑娘的,可她因为得罪了八王爷,挨了一顿板子后侯爷草草将她和周公子的婚事办了,所以三姑娘如今已是人妇,出入没以前方便,而且一个五品官家的内眷,也没有这种待遇。”说时竺怜一脸骄傲和痛快。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躺了这几日林语瑶竟没来落井下石。
林晚倒是没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太放心上,反而还是在愁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让南宫澈打消娶她的念头。
竺怜却为了这件事高兴极了。
自家姑娘因祸得福,不仅没有因为和南宫澈发生了那样的事而获罪,竟还平白
给她捡了个侧妃,真是太匪夷所思。
可她突然想起来,傅怀玉可是上一世可是南宫澈的官配,就是正妃,而且人人都知道她对南宫澈有意思。
南宫澈前脚说立她为侧妃,后脚便收到这邀请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竺怜,我和八王爷的事,有对外宣扬吗?”
竺怜摇摇头:“没有,因为八王爷现在是未立正妃先立侧妃,所以这事并没有对外宣扬。”
林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她多虑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少了林语瑶的骚扰和折腾,再加上南宫澈让太医每日来诊治开药,林晚的伤势好得特别快,所以她第一时间去了祖母的别院。
“祖母金安……”
林晚其实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过来,只是想到当初祖母为了她和谢煜的事那么劳心劳力,如今功亏一篑,不仅前功尽废,还将她老人家的老脸都丢尽了。不仅丢她的脸,连同和谢老夫人的情分都有可能弄丢了。
她实在是,愧对她。
“来啦。”林老夫人在修剪一盆名贵的盆栽,听到声音,回了一声,但没有回头,继续修剪:“坐吧。”
此前来的几次,祖母见到她,都会喜笑颜开向她招手让她过去。
林晚抿了抿唇,在
一张黄花梨木椅子坐下。
看来她和南宫澈的婚事,祖母已经知道了。
“祖母这几日可安康?”
“也就那样~”林老夫人漫不经心回了句,修剪完一个枝丫,她往后退了一步,细细察看着盆栽的形态,连点了几下头,嘴却耷拉着,不知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林晚把弄着两个指头,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切入那件事,才能更好地缓解尴尬。
“阿朱,你带她们下去泡壶茶,做些糕点来。”林老夫人对朱嬷嬷道。
“好嘞。”朱嬷嬷应了声,带着屋内几个下人下去了。
“你和八王爷的婚事要准备的东西都在准备了吧?”朱嬷嬷一走,林老夫人用锦帕细细擦拭了剪刀,对林晚道。
“啊……”面对主母先切入话题,林晚蓦然抬头,道:“都在准备了……”
林老夫人点点头:“可别掉以轻心,林家的脸丢不起,皇家的脸更丢不起。”
“孙儿知道……”林晚瞥了瞥林老夫人,她依旧一脸平静。
“祖母对不起……”
林晚艰难地启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话以后可别再提了。”林老夫人直直看着她,一双岁月磨砺而出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