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晚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的时候,突然间整个人一松,林晚跌落在地。
再后头看,谢煜已经昏倒在地。
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立在面前,林晚惊魂未定地顺着他的鞋尖往上看。
不认识。但看着装像是个护卫。
那人身后走出一人,身形瘦长,背脊微躬,负着手,看似朴素的衣着其实细心留意,都是极为上乘的面料。
加上身边这位面容冷肃的护卫,便已知道,来者不可小觑。
林晚原本是不知道他是谁的,可再细看他身上的衣着配饰,再加上他轻握拳头咳了几声的动作,一副羸弱的样子,林晚大概猜到,他就是五王爷南宫启。
上一世的皇位继承者,凭坐山观虎斗最终夺得天下的人,林晚万万不敢小觑。
“多谢公子相救。”林晚装作不知对方身份,爬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裳。
今天因为知道她是和林守业一起来,竺怜送她到林府大门后便没有跟过来,留在小院里继续准备林晚的嫁妆。
“可是他?”林晚看着地上的谢煜,还是有一点担忧。
“死不了,晕过去而已。”南宫启轻启薄唇,冷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谢煜,目光回到林晚脸上。
好一张惊世骇俗的好
脸庞。
不愧连他那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八弟都抵抗不住这张脸的诱惑,草率地自作主张做出先立侧妃后立妃的壮举。
“哦……”林晚稍微松了口气。
“你是哪家的姑娘?”
南宫启也装傻,装作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装作不知道她和南宫澈的事情,装作不知道——
她方才快速又仔细地将自己扫了一遍,和她眼里那点明明猜出了他是谁,却仍不动声色的小眼神。
“我是东街林侯府家的,排第二,单字一个晚。”林晚恭敬道:“不知公子贵姓。”
“本王是当朝五皇子,南宫启。”
“原来是五皇子。”林晚对他福了福身:“谢五王爷救命之恩。”
南宫启深深地看了面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但更加惊叹于她遇到这等意外,方才还哗啦啦掉眼泪,转个眼便马上冷静下来的气魄。
他正好喜欢这样外柔内刚的女子。
“不必多礼。”南宫启苍白的脸上挽起一抹浅笑:“林姑娘没有被吓到吧?怎么……被这样的歹徒给盯上了呢?而且方才他口中好像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林晚心头一紧。
如果被南宫澈知道谢煜对她做了这样的事,那谢煜,甚至谢家,都有可能
有大麻烦。
虽说今天是谢煜的错,可终归自己也对他有愧,出了这样的事,林晚也难辞其咎,既然没有造成伤害,还是大事化小便算了。
“我既没受什么伤害,此事便算了。”林晚故作难堪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传出去,只怕会影响了声誉。”
南宫启看着她的脸,眼睛微微眯起。
这偌大的天下,没几件事能躲得过他的情报,更何况是弹丸大的京都。
林家和谢家,林晚和南宫澈的事,他当然也一清二楚。
面前这个女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心,他不得而知,但他也不需知,因为他做事从来只求结果,不求过程,更不求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因为以他的眼力,能逃得过他眼睛的,他也都懒得去将他们的那点于事件无用的心思剖出来。
“可是林二姑娘,要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呢?”
林晚错愕抬眼,便对上南宫启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认真的笑。
她真的没想过要怎么谢他,也没想过对方会毫不顾忌地向她讨答谢之礼?
林晚笑了一声,垂下眼眸,礼貌道:“王爷千金贵体,手上有财宝无数,我一介庶女,身无长物,王爷不嫌弃的话,过两日,我备一份薄礼,亲自给王爷送过
去。”
“什么金银财宝,本王确实已经司空见惯,不稀罕。”南宫启歪着脑袋看林晚腰间的那只青白色锦绣花鸟香囊:“那是二姑娘做的吗?看上去很别致,二姑娘就把这个香囊送我作为答谢之礼吧。”
林晚:“……”
这个香囊她已经用了好几年,别说林府的人可能都认得它,南宫澈肯定也知道她随身的这只香囊。
这都是她根据院子里看过的花鸟自己设计,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全天下都找不到另一个重样,要是在这里给了南宫启,都不知道日后会因它生出多少事端来。
林晚只好退而求其次:“这只香囊我已经用了许多年,不仅旧了,上面还有很多污渍,王爷想要这样的香囊,不如我回去给王爷另外再做一个新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林晚心中竟一晃而过一种对不起南宫澈的心虚。
毕竟之前答应南宫澈给他做的独一无二的香囊还未完工呢,现在又被迫答应另一个男人的要求给对方再做一个。
而且一想到那是她目前知道的南宫澈最喜欢的她身上的特长,她还打算这辈子从此只为南宫澈做香囊的。
哎。
脑壳疼。
“那好吧。”南宫启浅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