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贵妃,李重意底气十足的样子,便有些底气不太足够了。
贵妃的心思现在是越来越难猜了,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也不想深究。
“你想她做什么?”
“其实只是突然想到的,督公觉得贵妃娘娘平时与平宁郡主相熟吗?娘娘待郡主如何?”
李重意蹙眉不减,“这对你的案子有何帮助吗?”
林婧婉一噎,笑了笑,摇头道:“自是没有的,不过是想起督公曾交待过我的事情,我到现在为止还一点都没有进展。
督公虽然大度不提,我也不能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想替督公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原来是在为他打算。
李重意心头一暖,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总算她还有些良心。
可是……
“你是想问,本督为何不去请贵妃娘娘,而偏要舍近求远来找你?”
林婧婉看着李重意,只笑,不做声。
李重意突然就反应过来她真正的意思。
她或许也看出了,贵妃待自己究竟与旁人太不相同。
若换做是别人,他立刻便严厉质问了。
敢揣测贵妃的心思,便是大不敬的犯上之罪。
但对她,李重意只是心里一阵发虚,目光也不自觉的躲闪一瞬。
虽然很快就掩盖过去,但还是被一直好奇打量他的林婧婉给轻易捕捉到了。
她像是心血来潮似的,微微凑近笑着道:“督公也发觉了,贵妃娘娘待督公,当真是有些不同呢!”
怎么去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呢?
好奇?讥诮?还是出于敏感的关心?
如果是后者,李重意自然会喜不自胜。
她若也对他动情,自然也会像他这般,多思多虑关于他的一切事情。
可打量她这样子,又完全不像也已了动情。
李重意整肃神色,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你少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把你自己的事情弄明白了,才是正经。”
他忍了又忍,还是说了这句看似苛责,却很无关痛痒的话。
林婧婉识趣的不再开口,两人默默的直到把这顿饭吃完。
司明过来禀报:“督公,有访客求见。”
李重意颇为意外,脸色又沉了沉。
他这私宅知道的人不多,也很少会有人这般失礼的直接登门拜见。
“何人?”
司明看了眼旁边的林婧婉,有些为难,但还是低声道:“是陈大公子。”
林婧婉闻言抬眸过来,随口便问:“他来这里做什么?督公与他还有私交?”
李重意无语,问司明:“他可有说过何事求见?”
司明:“未曾,不过奴才据观察,好像是为着林小姐来的。”
若说是专门来拜会督公,却没事先下拜帖,也没准备登门礼物,那只可能是为了林婧婉而来的。
林婧婉目光落在司明脸上,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
她低眸略想一瞬,便对李重意道:“那督公不用专程送我了,我这就走了。”
李重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路上小心,若有任何事情,只管派人来这里报与我知晓。”
在心里明确对她的感情之后,李重意便或多或少对陈纪文有了些敌意。
他原本打算自己送林婧婉回家的,但陈纪文一出现,他便要识趣后退。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亲自送林婧婉来到侧门口,果然便见到巷道旁停着一辆双皮马黑金马车,看着低调却奢靡,是陈家的风格。
陈纪文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上前,对李重意先是长揖到地,再跪地行磕头礼。
“微臣参见督公,督公千岁。”
李重意等他行完全礼之后才叫他起身。
陈纪文心知李重意不悦,平身后,便先一步说道:“督公恕罪,微臣这两日听说婧婉被困受伤,着急多方打听,终于知道原是被督公所救,唐突来此,还请督公见谅。”
李重意不想与他打嘴皮官司,瞥开那些官腔,直面问他:“你是如何得知本督私邸在此?”
这栋宅子虽大,但正门常年不开,这侧门所在的巷道也归李重意独有,轻易不会有人经过。
除非是知情人,否则不可能寻到此处。
陈纪文面露犹疑,故意环顾左右而言他。
“实不相瞒,微臣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因而才得知。”
他好似故意卖了个关子,抬眼看着李重意道:“想来此人必定是与督公往来密切的相熟之人,这才对督公如此了如指掌。”
李重意眼神不善,陈纪文却无所畏惧一般与他对视。
林婧婉夹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也感觉到有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便主动上前一步,淡笑着对陈纪文道:“一定是我爹交待你来寻我的,那便早些回去吧,也省得他老人家记挂。”
李重意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挥手便披在林婧婉的肩上,还亲手为她系上领带。
“你伤寒还未痊愈,仔细吹风又咳嗽起来,多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