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一见她的表情,立刻就想起来了,喜道:“我差点忘了,姐姐好像与靖远侯府的老太太有些交情,如果是这样,那便就是事半功倍了。”
陆元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眼睛眨了眨:“你们在说什么啊?”
林婧婉白了眼他,“阿兄你现在只需要记住,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我们身边就好。”
司明很快就帮林婧婉约到了戚璟。
原本戚璟听说只是个官家女子要见他,本推脱不来,司明只得搬出督公的名义,他才勉为其难答应一见。
他刚刚及冠时便世袭了靖远侯的爵位,靠着祖父遗风,他其实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纵然人间享尽荣华,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但这位青年却不同一般京城纨绔,先是自请入卫所历练,受尽风吹日晒之苦。后来卫所与东厂合并,他又入了皇宫金羽卫,不分昼夜为皇帝保驾护航,是一众贵胄子弟中的翘楚。
林婧婉与胡静怡一同去的,陆元和依言守在不远处。
见面寒暄过后,林婧婉惯常开门见山。
“敢问戚护卫,可识得曹虎?”
戚璟防备的看了眼面前人,目光移落到一旁的胡静怡脸上。
胡静怡连忙道:“戚公子不必介怀,婧婉与我都不是为了探听戚公子的私事,实在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公子告知详情才是。”
戚璟肤色黝黑,是常年日光曝晒之故,但这副精致俊美的五官却没有丝毫减损,反倒是增添了许多成熟味道,显得沉稳内敛。
他狐疑着“哦?”了一声,语气平和而冷淡:“敢问此事如何关系重大?”
林婧婉直言:“曹虎如今领着勤政殿的安防,便等于掐住了皇上的命脉,这还不够关系重大?”
戚璟面色未变,稍稍侧过身答道:“皇宫九城共有禁军八千,单是勤政殿内便统兵八百,曹虎不过统领数十人,且是轮班而值,林小姐此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
林婧婉平移一步,追着戚璟的目光,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道:“今日早晨勤政殿后园发现天降祥瑞,想必戚护卫也听说过了。我想请问戚护卫,倘若当时曹虎生出了异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戚护卫可能及时勤王?”
戚璟眉心一跳,眸色也生出薄薄寒意。
“请恕我直言,林小姐说的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曹虎虽然贪慕名利,却不会是那等背信弃主的人,林小姐若想要不罪而诛,戚璟不敢苟同。”
“戚护卫如此信任曹虎,这是承认与他关系匪浅?”
戚璟呼吸一滞,又别过脸去。
“戚璟一身荣辱皆是君恩,倘若林小姐觉得戚璟另有私心,尽管与督公言明,若核查属实,戚璟甘愿服罪。”
胡静怡见两人说话又要闹僵,赶紧出面打圆场:“戚公子,我与婧婉皆是为了皇上安危,还请体谅一二。”
林婧婉轻轻推开她,笑着对戚璟又道:“戚护卫可是因为不相信我,才不愿意说出实话?”
戚璟:“那林小姐为何要埋伏暗卫在旁,难道不是因为也不信任戚璟?”
林婧婉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戚璟说的可能是陆元和。
正想着,陆元和自己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跳下来,不由分说的便迅疾出手,同戚璟打了起来。
林婧婉大惊,忙要上前去偏拉,一旁的胡静怡看清楚两人的武功招式过后,忙伸手制止。
“你别着急,他们只是武功切磋,并没有真的动手。”
陆元和边打边忍不住夸戚璟。
“耳力不错!能听出我内力的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戚璟几个回合之间,便已经试出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但见陆元和如此狂妄,又有心想要挫一挫他的锐气。
“戚璟年轻,武功更是平平,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已经听出来了。”
陆元和笑了笑,不予争辩,出手更加迅捷,直有要将戚璟一招致胜的势头。
“阿兄,别伤他!”林婧婉大声叫着,又对戚璟喊道:“戚护卫,我们对你当真没有恶意,盼你能相信!”
戚璟渐渐不敌陆元和的一再猛攻,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一定会败,只得勉力一击之后,连连后退数步养精蓄锐。
林婧婉忙提裙奔过去,先是细心问候他有没有受伤,然后款款蹲下,柔声说道:“实不相瞒,勤政殿花园内的所谓天降祥瑞,上面原本其实写着试图煽动内乱的镌刻,是我阿兄用内力所化,这才避免了一场极可能会发生的内乱。”
戚璟捂着心口调匀呼吸,很快就恢复了气力。
他又看看陆元和,丝毫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只是这几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他还是十分警惕。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胡静怡代为答道:“想知道你为何要帮曹虎?进而想弄清曹虎背后人的身份。”
戚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相反他有着比同龄人更敏锐的觉察力。
尽管对李重意有些偏见,以至于连同着反感林婧婉,但皇上的安危高于一切,他并不会草率的去赌那个万一。
“曹虎曾救过先父的性命,我戚家子孙恩怨分明,自当是要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