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什么地方?林婧婉也答不上来。
刚才那个报信的小宫女更像是为了故意引开陆元和,也就是说陆元和现在去太液池很可能会扑个空。
“眼下也只能多找找看了,戚护卫可知道这皇宫中有什么可供藏人的密室暗道?说不定能找到皇上。”
戚璟看着林婧婉沉默了好一会,点头道:“跟我来吧!”
林婧婉应了一声,便弯腰去扶胡静怡,胡静怡费力想站起来,奈何膝盖实在疼得厉害。
戚璟见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
“这是伤药,对跌打有奇效,先用用看吧!”
胡静怡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戚璟只对林婧婉道:“若是早听了小姐的好好部署得当,说不定你们就不会遭遇这些,戚璟有愧。”
西宫。
一处荒废多年的宫殿内,司明拨开一人多高的杂草从残壁中钻出来,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小声对身后说:“皇上,这边安全,可以出来了。”
天启帝穿着一身素白寝衣,从墙垣中钻出个胖脑袋,就着司明的胳膊便要往外头钻。
但他实在太胖,前阵子又气血亏损得厉害,走路都是费力,根本就没力气爬上齐腰深的洞,不一会儿便累得靠着墙直喘气。
司明在外头着急催促着,只恨不能长了三头六臂把皇帝抱过来。
方才他们听闻动静出去看个究竟的功夫,余广袤便领着身边跟着的几个太监反了。要不是他司明机灵,这会天启帝一定被拿住了,什么皇家威仪,通通扫了地。
“皇上,您快钻出来吧,前儿有个狗洞,那洞外头直通甬道,咱们就能逃出宫去了。”
“狗洞?”天启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倒不是在意什么爬狗洞,只是他这身材,万一卡在中间不进不出的,不是活受罪?
“朕怕是已经不成了,你自己先逃吧。”他说着便反过去倚靠墙壁,打算瘫下来休息一下。
“皇上,督公吩咐过奴才一定要好好保护您的,您要是有什么事,奴才可怎么对督公交待?”
天启帝马上想到了贵妃,忙问:“重意这会应该在回宫路上了?贵妃可有跟他一道?如今这宫里头乱了,要是能出宫给他们传个消息,让他们避开些就好了。”
不远处一道声音笑着传来。
“我们这位皇上可真是个痴情种,自己都死到临头了,心里却还记挂着贵妃娘娘。”
司明头皮一阵发麻,就像是看到了鬼魅。
“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还是被人给发现了,这可怎么得了?”
天启帝心里也很害怕,却还是定睛朝来人望去,发现面生得很,不是宫里的人。
“你是哪里的?是来救驾还是来杀朕的?”
樊征冷笑:“奉宁王之命,前来取你性命。”
天启一听说是宁王,很少见的发了怒。
“宁王他是朕的亲弟弟,他为何要杀朕?他可是想要当这个皇帝,若是只管拿去便罢,犯不着要造这么多杀业,赔上这些无辜的性命!”
樊征被斥得无法辩驳,只得冷哼道:“废话,受死吧!”
他只身疾驰而来,司明自然是无法抵挡,还没来得及反应,樊征便一把掐住天启帝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抵在矮墙边上,头往下仰探。
天启帝被掐得面色通红,脸上全是伤心,只幽怨的看着掐他的樊征以及他背后的晴空。
他艰难的问道:“宁王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反心?”
樊征总算是有了些底气:“那就要问皇上您,为何要逼宁王造反?”
天启帝一脸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逼迫过宁王?
樊征挥舞弯刀,目光阴寒正要就着天启帝的脖颈挥下,突然感觉前胸一紧,目光下移竟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只带血的利剑。
利剑当胸穿过,迅捷无比,以至于他才刚刚感觉到钻心的疼。
陆元和不等他转身,就一脚踹过去把他踢到一旁,再掰着天启帝的肩膀,凑近左看右看,一脸庆幸的笑道:“还好没死,不然婧婉可要怪我了。”
天启赶紧捂住嘴,头偏向一旁急剧咳嗽起来,陆元和下意识的往后退,生怕自己沾上了天启的唾沫,本能的嫌弃。
司明见是陆元和,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忙絮絮叨叨的同他讲自己刚才是如何英勇救主,如何死里逃生。
陆元和摆摆手:“这些你等你家督公回来赏赐你就好,倒也不用同我说得那么细。
我们现在要不先想想去哪里容身?一个两个死士我还能应付,要是人多了我就自己先逃了。”
司明:“……”
又忙问他:“那林小姐呢?”
“不知道啊!”陆元和猜道:“可能找地方躲起来了吧,那丫头鬼精鬼精的,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会吃亏的林婧婉此刻与戚璟一道披荆斩棘,踏火绝地,所向披靡。
叛军来势汹汹,但数量有限,猛冲几次之后很明显就后续乏力,大多都被正规军给制服。
皇宫里的秩序在被叛军突然打破之后也逐渐慢慢恢复,恐慌和四下逃窜也渐渐止住。
戚璟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