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那日,万物愈发繁茂,空气中也多了一丝丝的燥。
吃过午饭,李氏坐在院里刚绣完一个手帕,忽然想起了姜庭泽之前送来的一摞布匹。
她回屋从柜子里面把布都抱了出来,挑出了几匹颜色好看又轻薄的布料。
连听晚正在萧知意屋里练字,就听见李氏喊道:“听晚,这天气愈发暖和了,你出来,我给你量量尺寸,做几身夏天的衣服。”
“好的婶子,我来了。”连听晚答应着,小跑出来,跟着李氏进了屋。
李氏拿出一根绳子给她量着尺寸,“抬抬手,我给你量量。”
连听晚随着她的话抬起手,说道:“婶子,你真厉害,还会做衣服呢。”
“以前穷,都是买布自己做衣服。我们家听晚的身量真好。”李氏解释着,不禁夸出了口。
量好后,再用木尺测出具体的数,挨个记在纸上。
李氏又说道:“前两天我去镇上,看到几个姑娘穿的衣裳,样式很好看,我也给你做几身一样的。”
连听晚看着床上几匹挑好的布料,颜色都是她这个年纪穿的。
她转头说道:“婶子,挑些布给你自己也做几身吧,还有萧知意的,我给你帮忙。”
李氏闻言,内心十分熨帖,“你每日练字又学射箭的,哪忙的过来,我来做就好了,那帕子我不绣了,有的是时间做衣服。”
连听晚妥协,“好吧,那你需要帮忙就叫我,我随叫随到。”
随后她欢快的朝东屋喊道:“萧知意,快出来量一量,婶子给我们做新衣服了。”
“好,我马上来。”萧知意正在屋里写文章,听到后立马回了她。
李氏笑着,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俩孩子感情越来越好了,她也就放心了。
趁萧知意还未出来,李氏把绳子递给连听晚,教给她怎么量尺寸。
然后李氏借口裁布,把连听晚推到了院里,把给萧知意量尺寸的任务交给了她。
连听晚开心的答应着,殊不知李氏打着让他们增进感情的小算盘。
萧知意出来后,连听晚按照刚才学的,先让他抬胳膊量了肩袖长,又量了脖子到脚踝的衣长。
最后到腰围的时候,她才察觉出了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她原本去了萧知意的前面站着,可看着他的眼睛,实在是没好意思抱上去量。
她又跑到他的后面,深吸一口气,才拿着绳子把他的细腰围住,简单的量了一下就松开了。
萧知意察觉到她的两只小手抱了上来时,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他薄唇轻抿,笑意逐渐漫上了眼眸,温柔的一塌糊涂。
“听晚,量好了吗?”
清润的声音响起,使连听晚感到些许的慌乱。
“量好了。”
连听晚拿着绳子,逃也似的跑进了李氏屋里,在纸上用炭笔写下了萧知意的衣服尺寸。
李氏看着她脸颊微红的模样,别过脸偷笑,“听晚量好了,拿过来我看看。”
连听晚点头,把那张纸递给她,“婶子,我也给你量一量吧。”
“好,这两个月里吃的好,我肯定胖了许多呢,该重新量量了。”李氏说着,站起身来让她量着。
连听晚安慰她道:“婶子一点也不胖,身量也好看。”
李氏笑了笑,说道:“我都快成老太婆了,哪里还好看。”
“婶子不老,还年轻着呢,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连听晚认真的说着,无比希望她能一直陪着自己。
李氏十分欣慰,“哎,托听晚的福,我会长命百岁的。”
萧知意已经回了屋,他研着磨,静静的听着隔壁,他最亲最在乎的两个人说着话。
顺着窗吹来的暖风,仿佛直接透过身上的衣裳,拂进了他的心里。
连听晚又跟着萧知意和姜庭泽练了半月的弓箭,准头已经越来越好,隐有赶超姜庭泽的趋势。
姜庭泽被他们两个刺激到了,每日都比连听晚多练一两个时辰,风雨无阻。
有萧知意在旁指导,他的箭术也日益见长。
又过了几日,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里,连听晚和萧知意练完一个时辰的箭,就照例回了家。
连听晚学了这么久的字词,已经能看懂书了。
但她不爱看那些之乎者也的文人大道理,偏爱看有趣的话本子。
中午前她就写完了今天要练的两张字,正拿着镇上买来的话本看的十分入神。
这时,姜庭泽大声吆喝着进了院子,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她把书都给合上了。
“萧兄,我今日打到了一只傻狍子。你快出来看看,我这次一箭就把它给射趴下了。”
姜庭泽惜命的很,他谨遵雪无大师的话,没敢进山,怕离萧知意太远会有事。
他索性让雷厉和风行满山上抓活的动物,再放到村子边上的树林里面,好给他练手。
萧知意摸了摸连听晚的脑袋,才施施然走出来。
他冷脸看向姜庭泽,“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小声些,免得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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