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知道这是魏晟鋆的肺腑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不到一个贵为皇子的战神居然有这样心酸的过往。难怪他总是这么冷,心冷情冷,那是因为他从未得到温暖。
一旁的看客的明烨听着魏晟鋆述说的经历,内心也是动容的,这样一个缺爱的人,能将全部的爱都给月泠,让他都不得不赞一声。
月泠缓了缓情绪,略微哽咽的说道:“魏晟鋆,都过去了,即便没有他们的关爱,你也很好,比很多人都好。你虽邪肆但胜在真性情,不虚伪,不妄为;虽冷漠但分善恶,知感恩,懂回报。以后你有我,有我们大家,你不会再孤寂。”
其实她让魏晟鋆做出选择,也是想让明烨放下心来。明烨不止是她的师兄,还是月氏星主令认定的天璇星主。也算是月氏人,虽然他未经历过月氏灭族,但是成为星主后对月氏的维护之心半点都不会比她少,这是星主的职责。
若云梦山陆家果真参与了月氏被灭族的惨案,魏晟鋆作为云梦山陆家的外孙,明烨定不会将他纳入自己人的阵营。虽然她心里早已预料到了魏晟鋆的选择,但是有些话,有些事绝对不能含糊,该说清楚的一定要说清楚。
月泠冷冷一笑:“陆紫曦就是那鱼饵,想要找到幕后之人,留着她大有用处,不能一次玩死了,将她交给我就好。
梦魇族不是想要替他们的凤凰女报仇嘛,想必陆紫曦才能给他们真正要找的人。只是不知道云给梦山有多少宝贝给她防身,梦魇又要多久才能让她吐出实情。”
魏晟鋆道:“月儿,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本王不会插手,但是他们若要伤害你,本王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直在旁听的明烨听到魏晟鋆这话,终是忍不住说到:“宸王,本太子倒是发现了你一个一个优点~~护短,特别的护短。这样的优点值得发扬。”
月泠听到这话,小脸一红,魏晟鋆这拉偏架的架势确实是太明显了。
她轻咳一声 ,掩饰掉羞涩,再次说道:“另外,魏晟鋆,月氏那九十九位夫人,我要亲手安葬,你给我两个人手。”
魏晟鋆:“让影东和影西跟着你办这事。”
二人听着月泠有条不紊的安排,心中又唏嘘又心痛。这么多事情,桩桩件件她都考虑到了,并且有了周详的安排,而她如今也才十七岁而已。
虽然十七岁的女子已经可以嫁做人妇,可是这样的小媳妇,谁不是家里有婆母撑着,家外有男人护着,她们只需安安心心,无忧无虑的相夫教子。能遇到的最大的烦恼无非也就是三姑六婆间的家长里短。
而他们一心放在心尖尖上、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的小丫头,却被命运无情地拉扯着。她不仅要背负起全族人的血海深仇,就连自己的性命,也需要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一切,怎能不让他们感到心疼呢?
间眼前最紧急的几件事情基本上定好,月泠道:“待安顿好这里的这几件事情之后,明烨师兄,我们回北雪。今夜若两位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便回去休息吧。”
这一夜,月泠回了她自己的小楼,明烨回了自己的小院,云华客栈中房间自然是够的,魏晟鋆被安顿在了最大最奢的天字一号房间。以他这张狂又霸道的性格,自然不会听话的在即房间中安寝。
半夜时分,半梦半醒间,月泠感觉床榻一沉,熟悉的冷香充斥在鼻中,月泠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挪了挪身子,心中暗自腹诽:“明日要提醒师兄,将这院子布置加强一下,不能这么轻易让人随便进出。”
房间内不知道被月泠点了什么熏香,淡淡的草木清香还略带着丝丝细腻的清甜。魏晟鋆在床榻的外边躺下,长臂一伸,将月泠裹进怀里。暖玉在怀,睡眠一向清浅的魏晟鋆这一夜倒是睡的格外沉,一夜无梦。
第二日直到晨时,他才悠悠转醒,这当真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酣睡。
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凉的药香,与昨夜那熏香的味道显然不同。月泠身着淡绿色的中衣服,静静地坐在窗户边,专注的写写画画。美人容颜昳丽,一根肃静的白玉簪随意的挽着三千青丝,越发这般简单,越是动人。
魏晟鋆走到月泠身旁,纸间已她已经画了厚的一沓,每一张上面的内容都不同,但是却是连贯的,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在画什么呢?”
月泠闻抬头,眼眸含笑的看向他:“起床了?昨夜可有做梦?”
魏晟鋆微微想了想:“不曾,这话的都是什么?”
月泠:“可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魏晟鋆:“当然,和这些画有什么关系吗?”
月泠:“这些画便是那日凤凰公主告诉我的故事,将这些故事画下来,每日来看看,三日后便是我这几日心心念念的故事,梦魇人便会从我的梦中找到他们应该要去找的人。”
魏晟鋆:“好办法,只是梦并不由自己控制,梦中不会跑偏了吗?”
月泠微微笑道:“其实这也是一种梦中催眠,算是魅术中的一种吧,一般人在梦中容易天马行空。但是这三日便是我在自己的梦催眠,三日之后梦中的场景便只有这画中的各种场景,也许会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