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
见三人如此僵持,钱满贵率先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咳…是这样的,王大人,能不能把大理寺密房的一名罪犯,先放出来几天?”
王弘洋听罢,冷笑一声,“这是什么话?当然不能,大渊律法岂能儿戏,想抓就抓?你想放就放啊?
钱满贵补充道:“这可是皇上的想法。”
“那也不能,你都说了,关押的是罪犯,皇上又怎会带头践踏大渊律法呢?”
“……”
“……”
“况且,在律法面前,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大理寺密房关押的罪犯,只有刑满释放,不存在提前放人的情况。”
听完王弘洋的一顿输出,沈景漓扶额对钱满贵轻声道:“完了…他说的非常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甚至还想给他点个赞…”
钱满贵:“我也是…”
王弘洋看他们败下阵来,继续说道:“释放罪犯臣做不到,臣再给皇上上两壶茶谢罪吧。”
沈景漓:“不必了。”
“皇上喝足了?”
“是。”
王弘洋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只能送客了。”
听到对方要赶人,沈景漓举起手掌,“且慢!爱卿…爱卿府上的茶…很不错十分不错。”
“多谢皇上谬赞,微臣命管家给皇上打包些带走吧。”
……
沈景漓眼珠一转,若有所思的盘算道:“不必…这茶朕在宫中常喝,不过,来爱卿府上喝,似乎别有味道,感觉更胜一筹呢。”
王弘洋的眼神平淡无波,说道:“皇上说笑了,只要茶不变,跟谁喝都一样。”
“真的不一样,朕在宫中喝它,就喝出困兽犹斗的滋味,在爱卿这,倒是喝出淡雅闲情之滋。”
王弘洋目光一凛:“哦?这倒是离奇,小小的茶而已,不同感受怕只是皇上的错觉罢了。”
王弘洋不以为意,他觉得沈景漓在没事找事,自然也不明白沈景漓此番话是作何意思。
钱满贵不言语,继续自顾自的品茶,沈老弟这番话肯定不是在闲聊,他到底想说什么?
“哎,怎么会是错觉呢,别说小小的茶有两种味道了,就是那亘古不变的律法都是因人而异,千人千面。”
王弘洋脸色一变,放下茶盏:“律法岂能因人而异,皇上又说笑了。”
沈景漓正色道:“是否说笑,其实有待商榷,朕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
王弘洋淡淡道:“皇上有话就直说吧。”
沈景漓:“朕听说,大理寺最近关押了一名抄录断袖书籍的罪犯。”
“对,他还是在大理寺内审理的,不知有何问题?”
王弘洋对此人印象深刻,经调查,他还是惯犯,常年抄录断袖书籍,而且十分善于隐藏,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是落网了。
“不知此人是犯了何罪?判了多久?”
王弘洋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此番前来,就是想听普法?
“自古以来,阴阳调和乃是自然规律,大渊律法也明确规定,不可大肆传播断袖风气,以文字传播者,其编书者,判五年起步,抄录者,三年起,贩卖者,一年起。”
“关押的抄录者至今不愿配合调查,到现在都未供出编书者与贩卖者,情况十分恶劣,特判处六年。”
沈景漓认真的问道:“那观看者呢?”
“啊?…”大理寺少卿微微怔愣,这观看者如何处置,律法并没有说明。
沈景漓心中暗喜,还得多亏了大理寺少卿的提醒,她现在只要牢牢抓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点,废除律法一事就会有转机。
沈景漓用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朕觉得,看过此类书籍的人,他们是在暗中助长断袖风气蔓延,毕竟,有需求才有市场。”
“那…皇上觉得该当如何呢?”
沈景漓:“把观看者通通押入大牢的话,怕是不妥,可总得小惩大诫以儆效尤吧,不如…把已知的观看者都叫到大理寺,进行口头批评教育,爱卿意下如何?”
“……”
王弘洋虽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妥,可转念一想,皇上说的也言之有理,有需求才有市场,若对观看者实施口头批评,那么,往后看此类书籍的人也会大大减少,同理,编书者与贩卖者也会悉数变少。
“微臣会继续盘问抄录者,让他供出售卖人的身份,从而把观看者揪出来。”
听到王弘洋赞同此举,沈景漓勾唇一笑,“爱卿啊,其实…说来也惭愧,这类书,朕和摄政王皆看过,要不,先把我们抓来大理寺吧。”
“??????????”
见王弘洋愣得如同雕塑,沈景漓笑意更甚,“爱卿?你还好吗?”
王弘洋冷汗直流,“额…我…不…微臣…微…”
沈景漓见对方还是懵圈状态,继续说道:“朕其实对此类书籍兴致不大,倒是摄政王他…超爱看。”
“??????????”
“……”
这番话,无疑是给在座的二人极大的震撼,王弘洋想捂住耳朵,摄政王的私事他是一点也不想了解,知道的越多心里越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