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距离周楠丘前往墨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九月初周楠丘从墨城赶了回来,一路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之色。
但眼中却是神采奕奕,有着干不完的劲,神色激动道:“王爷,此番大赚大赚啊。”
“王爷你猜猜此番我们赚了多少银两,”周楠丘一脸期待地看着顾幸。
“初步估算一百六十万两左右,”顾幸一脸认真道。
“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周楠丘期待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咳……!”
顾幸咳嗽了一声,面色平静道:“你每隔三日就会从墨城写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入长安,距离你赶回长安的最后一封信件,昨日傍晚刚到,这些信件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嘿嘿,见到王爷一激动,属下给忘了,”周楠丘抬手挠了挠后脑。
刚刚凝固的激动之色,重新恢复:“王爷此番您这未雨绸缪算无遗策,属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此番乌木吉身死,偌大的一个乌托族中愣是一块白布没有,即便是乌托族的王庭,上下将所有白布凑到一块,竟连布置出一个简陋的灵堂出来都远远不够。”
周楠丘完全不顾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已经快要冒烟的嗓子,手舞足蹈地讲述着。
“王爷您是没有亲眼看见啊,乌木吉是死了放在那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北漠诸部使臣,甚至连我大周得到了乌托族送来的国书,都已经派出了使臣前往吊念。”
“结果乌托族倒好,上下全族搜刮一个遍,愣是没有寻到几匹完整的白布。”
“这可差点将乌托族上下急出火星子,这若是他国使臣到了,连个像样的灵堂都还没有布置出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唾面自干也无非如此了。”
“于是我们运送的白布一出现,对于乌托一族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遇到了大救星,即便属下报价虚高,对方也压根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便全部照单全收了。”
周楠丘满脸激动地讲述,顾幸静静地听着。
“嗓子干不,需不需要喝点水,再继续说?”见对方如此激动,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顾幸觉得有必要将其打断一下。
这货从见面开始,嘴就一直没有合上过,越说越兴奋了。
“咳……!”
周楠丘咳嗽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嗓子有些冒烟。
面色尴尬一笑:“属下谢王爷赐水。”
不过没有顾幸发话,周楠丘可不敢直接上手去桌上倒水,眼巴巴的看着顾幸。
顾幸见状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当了一回功臣,喝水都需本王为你倒了?”
“不敢不敢,属下自己来,”周楠丘赶忙小跑过去,为自己连倒数杯水,一饮而尽。
最后一口下肚,还不忘吧唧了一下嘴,习惯性地夸赞了一句:“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好茶啊。”
顾幸闻言嘴角微微一笑:“喜欢啊,回头本王送你一些。”
周楠丘咧嘴笑道:“属下这刚回来,王爷就送属下如此名贵的茶叶,属下受之有愧啊。”
“没事,本王别的不多,就这玩意多,到时你提个桶,出门右拐去往长安后山,那里有一口皇家驻守的泉源,想要多少你随便打。”
“啥意思?”周楠丘脖子一缩,意识到了不对,伸手打开了茶壶的盖子,抬头一看。
一壶清水映入眼眸,里面哪来的茶叶子。
顿时面露一丝尴尬,完了奉承惯了,刚刚大脑没有跟上嘴的速度。
顾幸面带笑意,不但没有怒意,反而夸赞了一番:“区区凉白开,楠丘你居然能喝出茶水的味道,倒也是有才。”
周楠丘老脸一红,刚才嗓子冒烟,还真没有细品,所谓的好茶,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场面话。
结果鬼知道眼前这上好的紫砂壶中,装的是白水,而不是茶水。
堂堂王府,如此上好紫砂壶中不是应该将茶叶放满才对吗?
不然如何配得上王爷的身份?
周楠丘毕竟是天生行商的材料,面对如此窘迫的场面,愣是在一瞬间的尴尬后。
便一副坦然自若地说道:“嚯,怪不得这口泉水乃是皇家特供,常人都没有资格饮用,原来回味如此甘甜,堪比上好的茶叶啊。”
“如此上好泉水,属下学识不足难免无法分辨两者。”
面对周楠丘这不要脸的说辞,顾幸大笑出声:“楠丘啊,就冲你这堪比城墙的脸皮,本王让你管理京周商号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谢王爷夸赞,”周楠丘行了一礼,面色恢复如常。
随即顾幸面色平静:“不过说真的,楠丘你胆子也是真大,本王观你来信说,此番售卖白布,你将价格整体抬高了三倍多。”
“你也不怕惹怒了乌托族人,杀了人,抢了你的货物。”
“这个属下还真不怕,”周楠丘一本正经道:“京周商号北出墨关进入北漠时,王爷可是给了我们京周商号出关令的。”
“只要有出关令在,就意味着京周商号受大周保护,若是在关外出了事,我大周可是有权直接派兵前往调查的,就凭我大周现在这强悍的国力,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