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悦姐儿在哭么?”郑氏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对着小厮冷声道,“你快去将将军找来,就说悦姐儿受了伤。”
“啊?这……”小厮为难道,“可是,将军那边……”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郑氏威仪的昂着头,一双凤眸微拧。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小厮一声哀嚎,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偏偏两边谁都不能得罪。
小厮匆匆赶到偏院,里面已经传来秦腾起的怒吼声,“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大娘子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娘子怎么还坐的住!”
“将军!”小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快要哭出来,“夫人说大小姐受了伤,让您过去一趟!”
“悦姐儿受伤了?”秦腾起青筋直冒,今天原本大喜的日子,这出的都是什么事啊。
“小的看见,大小姐的额头好像红了一块,夫人急着让您过去。”小厮知无不言。
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秦连,秦腾起两面为难。
“将军。”看出男人的心思,柳姨娘哭着扑到他的怀中。
秦腾起以为她是要争宠将自己留下,不禁烦躁的想要将她推开。
“将军快去看看悦姐儿吧在,连姐儿这里有妾身看着就好。”
秦腾起举在半空
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震惊的看着怀中的女人,“你要本将军离开?”
“嗯。”柳姨娘梨花带雨,“大小姐身子金贵,将军理应去看看,切莫出了什么事才好。连姐儿从小就皮实,将军不必担心。”
短短几句话,勾出了秦腾起对柳姨娘的愧疚之心,原本推拒的手变成了搂抱,叹息着说,“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们娘俩。”
“将军千万不要这样说,妾身还在在府中,能有一口热饭吃已经很知足了。”说着,柳姨娘擦干脸上的泪水,“将军快去吧,不要让大娘子等急了。”
可是秦腾起却反将她抱在了怀中,“连姐儿伤的比较重,还是先等大夫来了再看看吧。”
“那大小姐那边?”
“悦姐儿那边有大娘子,无妨的。”
听见秦腾起的话,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不多时,大夫赶来,忙秦连诊脉。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秦腾起担心。
老大夫却拧眉,反复确认了几遍,惊奇道:“脉象沉稳有力,脉中有脉,看似好像是……喜脉。”
“喜脉?”秦腾起大惊,“我这闺女还未出阁,怎么可能会是喜脉,你这老庸医,切莫在这胡言,坏我秦家名声!”
“将军息怒。”老大夫
急忙跪在地上,“小的行医数十年,怎么会不认识喜脉,这确定就是喜脉啊。”
“放屁!”秦腾起大怒,挥手让将士进来,将老大夫拖走,“快把这庸医扔出上京。”
一时间,房间静了下来,秦腾起跌坐道床边上,黑着脸看向柳姨娘,“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啊。”柳姨娘满脸无辜,仿佛也深受打击般,跌跪在地上,“将军可要为连姐儿做主啊,查出究竟是哪个畜生玷污了连姐儿。”
“玷污?”秦腾起冷笑,“那她当时怎么不说?”
柳姨娘眼珠微转,“许是连姐儿不敢说。”
“不敢?”
“对,不敢。”柳姨娘膝行到秦腾起的跟前,小鸟依人道,“连姐若是被官家子弟欺负了,您说这要她如何说出口啊!”
“混账东西!”秦腾起推开柳姨娘,“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官家子弟竟然欺负到我秦腾起的头上。”
“将军息怒。”柳姨娘急忙上前安抚,“这件事千万不能闹大,一旦被捅出去,名节不保的不仅仅是连姐儿,只怕大小姐也会受牵连。”
秦腾起变了脸色,“那要怎么办?难道这口气我就这么咽下?连姐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柳姨娘看
着时机差不多了,急忙上前进言,“妾身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说来听听。”
“不如待连姐儿醒来,我们问问那个男人是谁,然后,促成这桩婚事。”
“还促成?”秦腾起冷笑,“我不扒了他的皮都算是轻的。”
“将军!”柳姨娘得寸进尺的坐到他的膝上,“您这样做,无异于在朝中给自己树敌,不如就让连姐嫁过去。若是两家结成亲家,您不就多了一个助力,这件事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掩下,保全了府中其他姑娘们的名声,至于连姐儿,是福是祸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秦腾起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禁一喜,刚要应下,门口就传来了郑氏的声音。
“若那家不是官宦,而是个乞丐流氓,你又当如何?”
柳姨娘急忙站起来,惊恐道:“见过大娘子。”
“夫人,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悦姐儿受了伤?”
听见秦腾起的话,郑氏冷哼,“亏得将军还记得悦姐儿。这不,将军不关心,太后已经遣了太医来。”
秦腾起羞赧,知道不能再惹自家夫人,急忙从张嬷嬷怀中抱过孩子,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心中万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