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琼看着这家伙的鸟样就来气,一脚踢开一块石子就大声嚷嚷道:“狗子!你要是还想保得住自家族,那么今天就好好给我效力咯,不然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我曾家家大业大,在北凉也是数一数二,你若不听话,我们曾家的怒火你们这小小的石家可得好好搞清楚。”
拿出曾家的名号,完全就是压榨这石千尺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
只要他敢藏着掖着,半遮半掩,演戏的话,上头的人以及曾家发现了,小小的石家不在话下,唯有死路一条。
“曾家?没有了,你的骄傲已经不复存在。”石千尺冷冰冰的说着。
曾琼当即哑火了。
“纵使如此,曾家也不是你们一个小小石家能够招惹的!我曾家迟早要弄死你们!”
“事到如今,还在这口舌招摇,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大胆!拿命来!”
石千尺再也忍不住多年来积压在内心的怒火,右手拔刀,寒芒一现,目如刀锋般凌厉。
微微颤抖。
白光一闪。
在凉亭外,曾向来领军的光荣人物,人上人的曾琼径直被一分为二,刀锋切割他就如同划破纸糊一般,迅速且没有一丝停顿。
咚!
尸体伴着风掉下了湖中。
这动静之大使得凉亭下的桃花树上飘落下数片花瓣,其中几朵落在了曾海的额头上。
曾海迟疑的摸了一把额头,手上是几片凋落的桃花,再看看湖中,半边湖岸已经被鲜血染红,切割开的尸体就这么静静浮在水面上。
曾海笑了,他笑了。
这,这石千尺造反了?!还一刀杀死了他的儿子!
“这……”
曾海的心脏狂跳不已,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让他始料未及,陡然间,他恍然大悟,自己的家族已然没落,与其对抗只能是自不量力。更何况
石千尺这家伙是真心想要造反。
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曾海自己也会不得好死。
不出所料,石千尺冷眼朝向他,犹如一尊铁像,眸子里淡出一道红光。
曾海捏住一把冷汗,再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撒开腿就朝身后跑去,只要等皇族来了,他曾家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报仇。
“完了吗?一切都大概完了吧?”
石千尺一转方才的凌厉,轻声向站在船舶上静静闭目养神的凌天问道。
凌天听罢,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石千尺手中的利器。“武器放在地上,走吧。”
话已至此,那么该如何选择,就全看石千尺的了。
放下武器那么,凌天必定会在他逝世之后,庇佑石家。
石千尺居于凉亭之内,突发奇想的如此问道:“凌先生,如果有什么情景能让你感到落寞,在心里留下不灭的烙印,那会是什么?”
石千尺顿了顿缓缓说道:“对我而言,可能只有山穷水尽,唯有一战吧?”
“人老了,凋落的花朵,化作春泥才能更加护花。”
凌天静静的没有说话,直到石千尺说完才摇摇头说道:“出去的是满腔热血,而回来的是苍苍白骨。”
莫过于这样的情景,最让他深有体会,也最为感触。
区区两段话。
石千尺的神色凝聚,从中竟然品味出了一个一腔热血的少年意气风发的站在战场上为国效力的景象。
黄昏下,一生都不为之所动的石老,竟悄然间落下一滴泪珠。
是啊,谁还没有曾热血过呢?谁还不为着自己的祖国所着想呢?
这世上多少人一旦参军入伍,最终所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烈士之名,一个小小的灰盒,此生就此而终了。
“凌先生,就凭你这句话,老夫这命也是认了。”石千尺站起身来将刀立起身来,放声笑道:“这天下有凌先生这样的将领,真是家国有幸。”
“热血早就不在了,我也不是什么将军,无名小卒罢了。”
凌天淡淡一笑,随即开口说道:“但爱国之心依旧炽热,军人的气魄也依旧健在!”
他的是那么的心平气和,随和。
或许石千尺在此之前无法知道,凌先生究竟同皇族有何深仇大恨,如今看来他顿时开朗,军人就是为人民消灾解难的,可现在百姓生活不顺,却没有军人出手相助。
皇族更是自以为是,理当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将众生平民百姓置于水生火热之中而不顾,甚至肆意摧残,以凌先生的个性自然是无法容忍。
忠忠白骨化,倾洒热血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平乱安良,抗外守疆,酸甜苦辣,战死沙场,魂归故里,天下安康!
“此今往后,祝凌先生前途光明,畅通无阻。”石千尺举刀于胸前三行礼拜。
——
天边的云彩化为浑黑时。
昔日里的战神,如今战败于孔雀湖之战,化作春泥滋养着孔雀湖畔的朵朵桃花。
同时同刻,龙雀横空出世。
以一剑之力将曾家上下皆化为草木灰,无人幸免。
随后,凌先生在孔雀湖血洗四方,一场腥风血雨的单方虐,杀下来,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