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每天都会去给裴瑜梳不同的妆容,换上不同的新衣服,二人一起出府逛街,而陈子源如同狗皮膏药似的只要她们出门就立马回黏上来,恨不得一双眼睛都嵌在裴瑜身上。
不论裴瑜到哪家店铺,她还没开始看,陈子源立马把账付了,让掌柜的将所有上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任由她挑选。
整个过程都是陆清欢在陪伴,而裴瑜愣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陈子源一个。
一连几天,陈子源每天都守着,几乎吃喝换洗都在马车上,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气色看着也不是很好。
裴瑜心疼不已,但为了这次回去不再受委屈,受欺辱,还是强忍着这份心疼。
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今日上街时竟会遇到歹徒,陈子源为了救她们受了点伤,他坚持不走,仍旧非要待在府邸门口等着裴瑜。
亭子里,裴瑜趴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金疮药,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叹气的坐下,可是纠结的不行。
陆清欢将自己调好的外伤药拿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大小姐,该给惩罚也差不多了,次数太多反而会招惹他的厌烦,您可以带着药膏去找他了。”
“当真?”裴瑜眼睛亮起来,她‘嗖’一声站起来,“我当真可以找他?”
“真心难买,他既然能用命来护着你,想必他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陆清欢轻笑着说。
“好,我这就去找他。”
“大小姐。”在她跑走之前,陆清欢叫住她,歪着头笑了下,“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很高贵,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卑微流泪,眼泪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知道,多谢清欢。”裴瑜眼眶红了一圈,深吸了下发酸的鼻尖后往门口跑去。
陆清欢无奈的耸了耸肩,她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走廊上的裴寂川,冲着他笑了下,而后转身离开。
陈子源耷拉着脑袋,神情落寞的坐在门口石阶上,手里拿着与裴瑜的定情玉佩,曾经的海誓山盟都被自己一手破坏了,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懊恼。
裴瑜刚跑到门口就见陈子源因为后悔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声响亮到她距离这么远都能听到,她知晓,陈子源是真的后悔了。
“子源!”裴瑜眼中饱含热泪,但她使劲的眨巴了几下,没让泪水掉下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陈子源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又要抬手打向自己,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鼻息之间是女子身上好闻的香味儿,他神情恍惚,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娘子?”
“子源,这几天我也看到了你的诚意,为了救我,你竟不惜舍出自己的性命,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着实不愿再过以前那种卑微乞怜的日子,所以……”
担心裴瑜会说出些令自己难堪,痛不欲生的话,陈子源一把紧紧的抱住裴瑜,声音发颤到差点失声,“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怀疑你,不敢对你动手了,我已经在外面添置了一所新宅子,回去之后我就跟爹娘说搬出去住,不跟他们住一起了,只有你我二人好不好?”
裴瑜没想到陈子源竟会为了她跟他的爹娘起冲突,还要搬出去住,想来是真的悔过了,她热泪盈眶,用力点点头:“好!”
千千万的言语抵不上这一句话,裴瑜的心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的厉害。
“走,我这就回家。”陈子源一刻也不想等,只想尽快把自己的妻子带回家,还没走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娘子,你等我一会儿。”
陈子源扣住裴瑜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府里走去,“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裴瑜怔了下。
就见陈子源带着她到了正厅,让人去将靖国公夫妇叫了过来。
靖国公夫妇二人看到陈子源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差点就让人将他打出去,还是被裴瑜烂了下来。
陈子源随即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儿下跪磕了几个头,举起手一本正经的发誓道:“岳父、岳母,我陈子源在此重新请求你们让我将娘子带走,我发誓,今生今世都会以娘子为中心,永远的呵护她,保护她,相信她,往后余生绝不会让她再受半分委屈,如果再犯,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堕入额鼻地狱永不超生。”
“子源……”裴瑜拼命压抑着眼中的泪水,她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爹,娘,这段时间无论我怎么折腾他,他都没有弃我而去,可见子源是真心改过的,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靖国公拿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女儿也没什么法子,胡子都气歪了,也只能忍着没有发火,而是将这个难题交给了大夫人,“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怎么的就我一个人生的了?她不是你女儿?”大夫人转过头气冲冲的瞪着他。
靖国公哼了两声,甩袖离去,大夫人尾随其后,“你再跟我哼,她也是你女儿,女儿想要什么你就得给,受了什么委屈你就得帮她出头。”
二人边吵闹着边往屋里走去,虽然嘴上没说着同意,但行为已然默许,留在前厅的二人十指紧紧地握着,相视一笑。
裴瑜让陈子源在外面等上片刻,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