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次裂空间，奇丑无比的怪灵愈发稠密，精神污染极高。
正常情况，聚气巅峰之下的修灵师根本无法在此停留。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虽说爆发出来的大多数怪灵等级不高，B级都是极其少见。
但如滴水穿石，在绝对的数量面前，质量不值一提。
必须解决源源不断的缘由。
“到了。”
陌离的力量无声拂开四周的污秽，带着天玖兮缓缓停于半空。
而千米外。
浓雾弥漫，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将一切都笼罩在模糊之中。
在这片浓雾的深处，一道手持长剑的女性身影若隐若现。
她的身姿高挑而轻盈。
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
而她的身前。
是一道由特殊能量构成如天帘一般垂直而下的剑气墙。
在剑气墙的另一边，密密麻麻的怪灵如飞蛾扑火般涌向剑气墙，它们面目狰狞，想要冲破这道屏障。
然而，剑气墙却坚如磐石，将这些怪灵牢牢地挡杀在了外面。
“很奇怪，这些怪灵即使被剑气伤得粉身碎骨，依旧没有消散化为灵气。”
“它们应该死了，死后的反应却和以往的怪灵完全不同。”右神使凌思空凌道出疑惑后，缓缓转身。
她的眉眼如鹰隼般锐利，毫无感情的眼神落在了同僚陌离身上。
陌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他单手行合十礼，动作优雅而从容的意有所指道：“带来了。”
凌思空那死潭一般的眼睛泛起了波动，锐气逼人的目光移向了陌离身旁，紧盯着她的天玖兮。
她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语调平平：“就一个人吗?”
陌离收起了笑容。
又是这样……
上一秒的凌思空，明明还在一心为怪灵事件忧心。
下一秒，却把所有矛头指向了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天玖兮。
在天灵界赫赫有名冰晶剑心的凌思空，为何被吉七真人收入门下后，性情变得如此古怪?
“算了，她才是第一目标。”
“一起，拿下她！”
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凌思空剑锋一转，直朝天玖兮而去。
挥剑的同时。
剑气带起的寒霜，瞬间封凝住了天玖兮周边的空间。
一系列动作只在电光石火之间，脱凡阶的蓄力一击，连聚气阶都逃不过，更别只是凝脉巅峰的天玖兮。
凌思空却如临大敌，用尽全力攻击不说，还找了陌离这个帮手。
但她没想到，陌离居然出手，为天玖兮挡下了她的剑。
“放手！一字千金的滔华禅修，居然言而无信撕毁诺言！”凌思空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陌离，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脱凡阶的一段之差，却如同天堑一般横在她和陌离之间。
她拼尽全力，却在陌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那把曾经被她视为珍宝的神剑，此刻却被陌离如此轻易地捏在两指之间，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不，是你无视神规在先。”
“我们有幸被选为灵界的神使，怎能残害这里的生命?”陌离淡淡的审判道，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先前同意凌思空请求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凌思空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试图发出声音，却只挤出了几声嘶哑的喘息。
陌离这人，表面从不杀生，实际内心根本没有任何道德底线。
但他在天灵界这么久以来，言出必行从未食言。
到底哪里出错了?
他不应该阻止她的，她的分析算法怎么会出错呢？
这个男人除了对他师父尚有一分敬意，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是游戏人间没有任何人性……
他甚至为了诺言，曾无动于衷的看着至交好友死去……
凌思空僵住了。
她的表情越来越迷茫，眼神陷入了空洞，连被片片桃花束缚住了都无动于衷。
“呵呵，她怎么好像陷入魔怔了，怪傻的。”陌离兴味盎然，抬手隔空点了点凌思空。
随着他的动作。
凌思空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戳到了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嗯?”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天玖兮冒出脑袋，也津津有味的观赏起来。
她点评道：“这……我觉得更像是大脑突然死机了。”
“我刚封住了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气’。”天玖兮接着说道。
“和尚，现在你看看，她是不是活人。”
“恐怕，只剩那颗心脏，还在顽强的跳动着了。”
陌离愣了一下。
他的能量细细扫描过去。
只见凌思空的皮肉骨架下，交织着复杂的电流之物，如同一根根细小血管，连通到冰凉的机械大脑和鲜活的血肉心脏。
电流在这些线路中流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仿佛是凌思空最后的生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