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于小鱼确实想不通。
羽卿悠心眼再多,她也只是个风月地的花魁,到底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在这里监视她的?
而且,羽卿悠明明已经向纳晟源寻求了庇护,又怎么会故意跑掉?
见于小鱼搓着手指满脸沉思,纳晟源终于沉声开了口。
“上去问问。”
语毕,纳晟源二话不说就出了大牢。
这个时候,县衙里的人大半都已经陷入了熟睡,几个负责值守的衙役也强撑着眼皮子蹲在墙角打盹。
听到脚步声他们急忙睁眼起身。
看见那裹挟带着一身冷意而来的纳晟源,衙役们瞬间都清醒了。
“王,王爷……”
“陈老头呢?”
纳晟源一看这几人那睡眼稀松的样子,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纳晟源心里清楚,能知道自己和于小鱼在大牢内潜伏的除了自己两人之外,也只有陈老头了。
当纳晟源和于小鱼出现在陈守泽的床边时,老头吓得一个激灵。
他急忙抱着被窝一脸懵的坐了起来。
“五王爷……”
“你到底和羽卿悠说了什么?”
纳晟源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这……五王爷,可是牢内出了什么事?”
陈老头你我他的支吾了几句后,才算是找回了舌头。
于小鱼好
笑的瞥了眼缩在老头身侧瑟瑟发抖的姨娘,语带嘲讽的笑道。
“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啊!有了这娇滴滴的姨娘还心心念念着外面那一位。”
“我,卑职没有。”
陈守泽瞬间涨红了脸。
纳晟源也不理会陈守泽的脸面问题,冷声一笑。
“呵,羽卿悠是怎么知道本王和于姑娘在牢内的?陈老头,现在她跑了,你要是不给本王一个交代,你这县令也不用做了。”
闻言,陈守泽脸色再次微微一变。
他当即披衣下床,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都是卑职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告诉她你们在暗处保护着她的。卑职也没想到她会逃走,她明明那么怕叶七曦找她麻烦……”
“那都是装的。”
于小鱼冷笑道,将这老头的微表情悉数捕捉在了眼中。
只见陈守泽眉毛微微上扬,眉间有着纵向皱纹。
而他上眼睑轻抬,露出了部分眼白,下眼睑紧绷且上扬,双唇紧紧向后拉伸还轻轻颤抖着……
这分明就是惊惧到了极点的表情。
看来陈守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纳晟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守泽一眼。
“还不起来去召集人?让人分头去追,这个时辰她肯定出不了城,派人去苏宅
、浣月馆都看看。对了,叶七曦的宅子也去看一眼,本王就不信找不到人。”
陈守泽连连应声,忙不迭地起身去叫人。
随着纳晟源走出后院,于小鱼心里那抹不对劲又浮了起来。
“王爷,羽卿悠和叶七曦都只是手无寸铁的女子,按理说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不留。这事不对劲,很不对劲。”
“哼,边城就那么大,大不了本王让人挨家挨户的搜。”
“这个时候羽卿悠离开本来就很不对劲,她愿意待在大牢里就说明她清楚叶七曦会对她不利,可她为什么还要走呢?”
于小鱼搓着手指头喃喃自语。
没等纳晟源接话,她又继续推断道。
“整桩案件现在和羽卿悠牵连并不大,假设羽卿悠就是那个看不见的幕后推手,那么这个时候她离开就只会去办一件事,便是将所有对她不利的痕迹抹灭。而现在只有两个点会关联到她……”
“付文的死和红菱。”
纳晟源眸光微闪插话道。
于小鱼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她怂恿付田氏杀了付文,那么她势必要去灭口,但现在付田氏被看守的极为严密,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倒是红菱这边……不对,红菱?”
于小鱼忽然蹙眉,抬眼对上了纳晟源。
“王爷,或许是我们疏忽大意了,红菱对她也算忠心耿耿,恐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没有说出来。”
“难不成她才是杀死苏叶的凶手?”
纳晟源更为惊骇。
于小鱼却摇了摇头否定道。
“凶手应该不是羽卿悠,我更怀疑红菱是在替叶七曦遮掩。而且衙役们就算再打盹分神,也不可能看不到一个大活人上来,恐怕……”
说着于小鱼拽着纳晟源反身就往大牢走。
“我估计她压根就没上来!红菱牢房在大牢最深处,现在衙役们都被陈大人喊走,这个时候不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么?”
纳晟源何等聪明?
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于小鱼的意思。
“你是说红菱还知道羽卿悠的其他秘密,所以要灭口?”
“应该是这样,不然一个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消失。”
于小鱼说的十分笃定。
只可惜,两人还是晚了一步。
刚进到大牢门口,两人就听到了红菱那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