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于小鱼和纳晟源便赶往了红连城。
红连城和这里一样,也是平夏王朝的一座边城,只是和这里与三国接壤的状态不同,红连城是与另一个小国南越国相接。
但比这里繁华了许多。
于小鱼和纳晟源紧赶慢赶,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时才进了红连城。
此城街道阡陌交汇,建设的十分规整,而城主府就在城镇最中间。
纳晟源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带着于小鱼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主是个名为安拓的中年男子。
他身材高大、长相刚毅,听闻纳晟源上门后几乎是飞奔出府的。
一见纳晟源,他倒头就拜,脸色因为激动都有些发红。
“五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快快请起,无需行此大礼。”
纳晟源一伸手就拦住了安拓。
于小鱼眸光微闪。
之前她只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现在短短一句话却让她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是极好。
纳晟源很少对人这样客气。
跟在两人身后,于小鱼一并进了城主府。
刚坐下,便听安拓爽朗的笑了起来。
“五爷这是来报喜的吧?”
“报什么喜?”
纳晟源面色一滞有些没反应过来。
安拓指了指正从丫鬟手里接
过茶的于小鱼,笑得那叫一个了然。
“人都带来了,莫非五爷还不想说?”
“这……”
纳晟源微微沉吟。
他确实很想告诉安拓自己和于小鱼的关系,但现在安家有可能出了白事,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的好。
想明白后纳晟源摇头,神色也变得无比谨慎了起来。
“前两日,本王同小鱼从青莲国回来,路上发现了一具男尸,男尸断了四指被人抛尸于山洞之中。”
说到这里纳晟源顿了顿。
暗中咽了口沫子他才颇为困难的继续说了下去。
“与男尸一并出现的还有一枚戒指……沃喇说他曾在安战弘及冠礼上见过那戒指。”
语毕,纳晟源抬眼一动不动看着安拓。
不想安拓却轻笑着摇了摇头。
“十几年前的事,他不过匆匆一瞥哪儿能记得清楚?而且自打弘儿及冠后便在外游学,虽说多年未回红连城,但每月一封的家书却从未断过。这月的家书也就是前几日才送回来的,应当不是他。”
安拓心里很清楚纳晟源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本能就不愿去做这种猜想。
纳晟源看了于小鱼一眼。
于小鱼也不说话,默默掏出戒指递到了安拓眼前。
“安城主请
看,就是这枚。”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安拓竟移开目光完全不去看戒指。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十几年没见五爷了,五爷近来可好?这样吧,我先吩咐人去备宴,其他事我们回头再说。”
“安拓!”
纳晟源忽然提高了声音。
见安拓这个反应,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于小鱼也将戒指往安拓眼前凑了凑。
“我知道这种事很残忍,但不能因为残忍就不去正视。安城主你一生正直,膝下唯有这个儿子,如果此次遇害的是他,你就不想查明到底是谁害了他?你就真能心安理得的一直逃避,不去替他报仇吗?”
于小鱼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步步紧逼。
安拓沉默。
半晌才终于艰难的转过了头。
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
他脸上笑意逐渐凝固,脸色也由红转白、由白变青,最后竟成了死灰一般的颜色。
他唇角在不断哆嗦,双肩抖动的也十分厉害……
于小鱼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无助的望向了纳晟源。
纳晟源却在轻轻摇头,嘴里发出了低不可闻的轻叹声。
于小鱼懂了!
安拓为人一生板正刚直却粗中有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
不明白纳晟源的来意?
他只是不愿面对!
许久安拓才发出了一声长叹,声音早已沙哑的不成样子。
“唉,五爷,可否请你暂且将此事瞒下?我怕孩子他娘会接受不了。”
“安兄切莫伤心,就算这戒指真是你安家之物,但人你还没见到,或许还有转机也不一定。”
“五爷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得很。”
安拓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十二年前弘儿及冠,我将戒指交给他时便千叮咛万嘱咐过,这戒指乃我安家祖传之物,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将此物弄丢。现在东西就在这里,他人却……”
说到这里安拓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个铮铮铁汉狠狠吸了口气,仰起脸硬生生将眼眶里的温热都憋了回去。
一双眼睛却红的格外吓人。
“五爷一走就是十多年,你没有见过弘儿,并不知晓他有多明事理。这孩子一辈子都听我和他娘的安排,也只做过唯一一件忤逆了我俩心意的事,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