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间紧急,倪雯在找到东西后便匆忙赶了回来。
她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没听到之前冉沛和女帝的那番话。
所以她并不知道女帝早已是被实锤了的冒牌货。
她蹙眉望向了花觅。
“不管发生何事,二公主此举都逾越了!”
“我呸!逾越?倪雯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假货,她顶着我母皇的皮却不做人事,费尽心思残杀帝女,我还逾越?我恨不得现在就生吞了她!”
花觅闻言怒气冲冲的啐了一口。
忽然,她眼角余光扫到了倪雯怀里的木盒子。
花觅想都没想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就将那盒子给夺了过来。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竟然比帝女的双腿还要重要!”
说着,花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下就打开了盒子……
几套婴孩衣物应声而落。
同时掉落的还有几枚琉璃珠子、拨浪鼓、五彩绳穿着的贝壳小手链,还有两块看不出质地的玉牌和一个黑玉瓶……
本来在地上还有些神情恍惚的女帝一见这些东西,竟发狂一般地猛然起身就往这边冲来。
她如同发怒的斗牛一般将花觅狠狠撞倒在地!
“走开!小贱蹄子,你快走开!拿开你的
脏手,你不配碰我的东西!”
“啊,你个毒妇!”
被女帝撞飞的花觅也发出了尖叫。
但女帝却充耳不闻,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唇角带血、满脸慌张地伸手去揽那些东西……
一边揽她还一边哽咽着。
“阿言,阿言对不起,对不起,是娘没保护好你!阿言对不起!”
“是娘没用,娘弄丢了你,连你的东西都护不住……”
女帝那长长的指甲因为动作太用力,直接从指尖断了,殷红流出可她竟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她依旧跪在地上低低念叨着。
“阿言,娘错了……娘不该相信他们的,对不起,都是娘的错……”
“你放心,娘一定会等你回来,娘会找到你的!”
将黑玉瓶捧在手里的瞬间她忽然愣了。
几秒后她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整个人发出了一声凄厉哀嚎,随即埋头痛哭。
“啊!啊啊!呜呜呜……我的阿言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娘不是没找你,娘找了你几十年……”
“可是……娘找不到你……”
“找不到你啊……”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
不过是一个失了孩子的普通女人!
女帝的哭声并不像刚才那般撕心裂肺,低低的、哑哑的,却让人听着整颗心
都揪了起来。
不远处花枝愣愣看着这一幕。
她脑海里又闪过了女帝交代的那句话。
“你要记住了!朕的阿言左腿腿弯处刺有谨言二字,那是朕亲手所刺,以后你就依着这个去寻!”
“陛下,微臣记住了!”
花枝轻喃出声。
一滴晶莹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于小鱼心里也堵得厉害。
她伸手牵住了纳晟源。
“原来,她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她只爱她所爱那人。”
“若将来还有机会,记得帮她找找阿言,也算是纳晟家对她的补偿。”
纳晟源声音极为沉闷。
此时此刻,就算没有证据,但凡知晓当年之事的人都已经猜出了女帝的身份。
她,便是当初平夏先帝那被人追杀的太妃!
阮元眸光微闪。
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去搀扶她。
“太妃不必过度伤心,我爹阮阳帛,我乃阮家之后阮元。当年破庙之外殿下遭人毒手,蓝安和不惜一切代价将殿下给救了回来,后来他又将殿下交给了我师尊带回白玄门教养至今,殿下如今是白玄门亲传弟子,排行第三名为殷岘。”
“殷岘?”
听到殷岘的名字后,太妃才算是回了魂。
她神情恍惚地抬起头看着阮元,好似有点听不懂
阮元话语似的又喃喃问道。
“你说,你是谁?你师尊是?殿下……又是谁?”
“我是阮阳帛的儿子阮元,我师尊是白玄门的酆沧,而殿下便是你的儿子,他叫做殷岘。”
“他,没死?”
太妃那满是绝望的眼里渐渐有光在聚拢。
阮元肯定的点头道。
“对,殿下没死,如今就在白玄门内。”
说着阮元又伸出了手,可没等他的手碰到黑玉瓶,太妃又紧张了起来。
她紧紧将瓶子抱在怀里。
“别动,这是明日阿言要用的!要是不替她把脸涂黑,她会被小鬼吓到的。”
“……”
阮元手微微一僵,立即缩了回去。
“太妃,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只有殿下活着,而阿言……还未找到。”
“未找到?怎么会?”
太妃如同失了心智一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