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如同老狐狸一般的阮阳帛拿捏到如此程度的人,心机该有多深?
那人又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存在?
虽然还只是于小鱼的猜测,但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存在,纳晟源就感觉后背升腾起了一股寒意。
他神色一正沉声说道。
“此番你同沈姑娘入宫,若真遇上事,千万不可涉险。我会想办法在宫中安插人手接应你们,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们可去华羽宫暂避,国师会想办法护着你们。”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于小鱼说的极为自信。
倒不是她盲目自大,而是为了安慰沈谨言。
毕竟和自己相比起来,沈谨言再是聪慧也是富家千金,玩玩脑子耍耍小手段还行,如果真遇上流血事件,恐怕她还是得心慌。
而且于小鱼也很清楚自己这趟去的目的是什么。
隔日一早。
易了容的于小鱼已经化身为一个眉目只能堪称清秀的普通小丫鬟,在纳晟源的陪伴下,她随着沈谨言一并入了宫。
再次见到两人,七曜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呵,昨日见邵芬姑娘之时姑娘还只是个孤女,没想到今日一见,姑娘竟多了个贴身侍女。总人数不变,没毛病!”
“劳烦国师了!”
沈谨言假装听不懂七曜的
话,对着他行了个礼。
毕竟礼多人不怪,七曜再是明白也只能装糊涂了。
他又看了看神情淡然的于小鱼后才笑道。
“既然来都来了,总得像一些才是,别总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侍女就该有侍女的卑躬屈膝和讨好神色,不然很容易被人识破。”
“唉,我就说我容易崩人设嘛!”
于小鱼叹了口气,随即凑到七曜面前。
“我脸上真就一点讨好神情都没有?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笑了好不好?”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
七曜满脸嫌弃地轻轻将于小鱼脑袋推开。
“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样子,多看看外面那些人知道不?本座可不想一天不到你们就被人送回来。实在不行那便低调些,尽量不引人注意即可。”
“知道了!”
于小鱼翻了个白眼,轻声应道。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实在改变不了就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没多久,一袭软轿被人从华羽宫中悄然无息地抬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风华绝代的七曜。
后面除了两个轿夫,便是紧挨着软轿易了容的于小鱼。
只见她垂着头,完全不敢直视前方。
七曜头都不回地又提醒了她一句。
“也不用刻意如此,反
而招人怀疑。”
“哦。”
轻轻哦了一声后,于小鱼还是没抬头。
低头容易招人怀疑,可要是抬起头……
只怕分分钟就得露馅!
于小鱼做梦都没想到人生第一次扮奴才会扮的如此失败,看来自己还是比较适合那种招摇一点的人设。
仗着自己国师的身份,七曜硬是让人将软轿抬到了纳晟泉的寝宫外。
随即才让于小鱼将沈谨言搀扶了下来。
沈谨言手里举着一把团扇正正挡住面容,她目不斜视、举止端庄,步履之间有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就如同七曜对于小鱼所说的那样。
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想遮掩也掩盖不住。
闻讯而来的纳晟泉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娇俏端庄的身影,他目光缓缓从沈谨言身上移到了满脸笑意的七曜身上,神态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国师这是何意?”
“陛下,微臣许久不出华羽宫,如今却因机缘巧合寻得美人一位。微臣想着陛下后宫萧然,索性便将此女献上,为陛下分忧解愁。”
“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朕何来的忧愁?国师是最近闲的慌,还是被沈太傅给闹晕的,怎么好端端的也搞起了这一出?”
说话间纳晟泉已经走向了沈谨言。
他盯着
那把半透明的团扇看了几眼后,才沉声说道。
“移开扇子。”
沈谨言也不说话,只是依照纳晟泉所言将团扇拿开,露出了那张绝世面容。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纳晟泉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朕也不能拂了国师的好心,人就暂且留着罢。”
说完,牛掰哄哄的纳晟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小鱼低着头心里直犯嘀咕。
果然帝王都有多重人格症,这个模样的纳晟泉她还从未见过,但后宫进人有这么容易的么?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这样就把人给留下了?
留下的大太监莫公公急忙上前对着沈谨言躬身笑道。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还请姑娘随老奴来。”
“莫公公,那邵芬姑娘可就麻烦你了。”
七曜缓步走到莫公公面前对他笑道,语气显得十分亲切近人。
莫公公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