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涵死了!
带着遗憾和不甘死了。
她死得如此突兀、如此痴傻,却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就算陈子瑜悔青了肠子也再唤不回她!
看着陈子瑜那满脸的清泪,于小鱼没有去打搅他,即便知道他对于妙涵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也没有强行把人从陈子瑜那里抢出来。
因为于小鱼知道,就算事情重来一次于妙涵也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正如自己曾说她的那样。
她就是偏执!
只可惜于小鱼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始终没品出于妙涵最后留给她那句话的意思。
姐姐,我好羡慕你!
羡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羡慕你有五王爷那样爱慕你的男子!
羡慕你能活得恣意妄为、随性自在!
可姐姐你还记得吗?
那时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你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带着我躺在后院长廊的椅子上看天。
你说:等你将来长大了,你也要做一朵云。
一朵可以遮天蔽日的云!
我原本以为我也能和你一样,去做喜欢的事,去喜欢自己心仪的人,可我错了!
我从看见陈子瑜的第一眼时,就决定此生非他不嫁。
因为他和你那么像!
你们有着同样的执着和傲气。
只可惜无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欢心,就如同你对我一般,
不管我做了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你已经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
就如同我永远都追不上你的步伐,你站在了我此生都难以触及的地方……
可是姐姐,我还是想你再看看我。
只是我没办法做到了!
于妙涵的身体在陈子瑜怀中逐渐僵硬……
她那张满是笑意的容颜上,眼角却残留着一滴泪痕。
而她那些从未出口的心事从此便无人能知!
当汪萜珠龇牙咧嘴拿着止血药回来时,老远就看见了正站在农户门口抬头看天的于小鱼。
她不由也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只见万里无云的天空干净的就如同一汪碧泉似的,她不由更为好奇了。
“主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你先进去吧。”
于小鱼指了指屋里,声音竟也带了抹暗哑。
她一直都知道原身的记忆有所缺失,比如之前在白玄山上和阮曲冰、甘露相处的那些过往她就完全都不记得,可现在于妙涵的死却让她有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心里某处好像是缺了一块。
空荡荡的毫无着落。
“汪萜珠,妙涵死了。”
就在汪萜珠进入农户小院时,于小鱼忽然又低低说了一句。
汪萜珠脚步一顿,回首满脸愕然。
“死了?怎
么死的?她不是和陈子瑜在一起么?”
“替陈子瑜挡了一剑!”
于小鱼声音更低,随即又补了一句。
“她历来都喜欢陈子瑜,在王城时就没少追在人家后面跑,可刚才陈子瑜说愿意娶她的时候她却拒绝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按着她的性子,她不是应该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吗?就算没能和陈子瑜成为真夫妻,可她毕竟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名分,我实在想不通……”
“主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压根就不知道四姑娘想要的是什么?”
汪萜珠不怕死地问道。
猛然接触到于小鱼那盛满悲伤的目光,汪萜珠又急忙改了口。
“呵,我就是随便一说。不过主子也不必太悲伤,毕竟四姑娘一直都喜欢陈子瑜,现在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拒绝嘛……可能是她不想害了陈子瑜一生。”
汪萜珠解释的合情合理。
于小鱼缓缓点头,对她挥了挥手。
“你先进去,帮着陈子瑜替妙涵收拾一下。马匹我已经选好了,待会儿我俩带妙涵回家。”
“好。”
知道于小鱼心情不好,汪萜珠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应了下来。
进到屋内,只见地上的陈子瑜仿若已经石化了一般,依旧紧紧抱着于妙涵不放手。
汪萜珠急忙上
前去拽他。
“我说陈公子,这人活着的时候你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现在人死了,你又这样巴巴的抱着她不松手作甚?便是四姑娘替你挡了一剑才死的,你也不用太念着她的好,我家主子说了,她临死前已经明白拒绝了嫁给你。”
“你不懂!”
陈子瑜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沉沉的回了这一句。
汪萜珠一愣。
不懂?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哦,对了!
之前在栗粟谷时于妙涵也曾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她抬手揉了揉鼻子。
“是,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千头万绪的情感!我只知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何必搞得那般复杂?四姑娘这样说我,你也这样说我,我都不知道她拼死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