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纳晟源出事,说白了牵扯的就是两国兵戎相见。
但青莲国能不能发兵?
又会不会发兵?
那可全在左丘额的一念之间!
之所以会抛出这个问题,估计是他心里也还没完全确定下来新皇的人选,想看看这两位的临场反应。
可惜,这两位求生欲超强的皇子都三缄其口。
哪里敢去他面前班门弄斧?
见这两位百般推脱,左丘额阴恻恻地笑了,将目光望向于小鱼。
“小鱼,静王府里都处理的如何了?不是本王想要说你,这次你做事也实在过于唐突。便是围了静王府,他们终究是先帝派去的禁卫军,可你倒好,竟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就下了手?你将帝王颜面、皇族威严都放在了何处?”
见于小鱼想要说话,左丘额又急忙说了下去。
“本王也知晓你心里委屈,可你终究还是皇家的人,总不能一个劲的胳膊肘往外拐,因着那五王爷就忘了本吧?”
“所以王叔觉得我是为了纳晟源?”
于小鱼不怒反笑地问道,只是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左丘额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如今陛下驾崩,今后不管新皇是谁,你云安郡主的封号都不会变,静王爷也还是静王爷,你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呢?不过小鱼,既然
你来也来了,倒不如同本王说说你最近经历的那些事如何?本王可是听说你现在查出的幕后黑手貌似指向了青莲国皇族。”
“王叔确定现在要听?”
于小鱼唇角轻勾,眼角余光却同左丘额一般瞥向了两位皇子。
却见这两位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谨模样,脸上除了悲伤之外,此际竟都没有多余的神情。
果然求生欲强的惊人!
于小鱼食指搓着拇指想了想。
她当然明白左丘额不是真的要听自己经历的那些事,而且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去说那些。
帝王驾崩可不比寻常百姓,动不动就要先停个七七四十九天的灵。
于连什么时候进皇陵不打紧。
打紧的是国不能一日无主!
想明白后于小鱼才开口问出了两位皇子最想知道的事。
“事情都有轻重缓急之分,王叔想知道那些事也不难,我改日直接去安平王府同你说便是。但眼下宫里这一摊子事可等不了,总得有个主心骨!就不知道王叔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属意之人?”
“本王倒是觉得岑王甚好!只可惜人没了。”
左丘额一语双关地说道。
于小鱼闻言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
“岑王是可惜,只是他遭遇意外时我并不在王城,并不
知晓当时的详细情形。不过王城就那么大,王叔想要抓住凶手应该也不难!而且岑王平日里和弘王私交甚好,有些事他应该多少能知道一些,王叔不如回头问问他。”
于小鱼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带还把于河给拉下了水。
左丘额脸上那阴冷的笑意更浓。
“小鱼说得极是,等回头本王问问他便是。不过凶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岑王下手,当时你刚去过岑王府,又为了五王爷向他讨要千年老参,本王怀疑背后之人就是想要栽赃陷害于你,只是手段拙劣了一些。”
说到这里左丘额又顿了顿,目光望向了于高文和于子白。
“两位殿下觉得呢?”
再次被左丘额点到名,这两位都不由脸泛难色。
纳晟源的事还能推托成他国之事,可于明旭却是两人的手足兄弟,总不能说没这心情去想关于他的事吧?
就在于高文斟酌话语之时,于子白已经率先开了口。
“岑王素日同我交往并不多,我并不清楚他的事!至于王叔刚才说凶手想要嫁祸云安郡主……那就得看岑王死了对谁最为有利?”
这话于子白说的相当含蓄。
可话语里的矛头却直指于高文。
虽然岑王早已封了王,失了立储的资格,可他整天上蹿下跳
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拉拢势力的,说白了肯定对太子于高文的威胁最大。
他死!
就等同于太子少了一个威胁。
这不明摆着说于高文就是幕后黑手么?
于高文当即脸色一白,连忙辩解道。
“三弟此话说的颇为诛心!我这太子做得有名无实谁不知晓?就连监国一事我都未曾涉及过,又怎么可能去对同胞兄弟下毒手?这储君位置是父王未曾开口,但凡他开了口,我做不做都不在意!”
说完,于高文又补了一句。
“之前我便已向王叔表明过心意,我没那种能力继位,也不想贪念那个位置!既然三弟说出这番话来,还请王叔再酌情考虑,我今日便将这储君位置拱手相让!只求做一个心无杂事的闲散王爷便成。”
于高文话音刚落,于小鱼就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白烛。
在左丘额眼皮子底下玩这一招以退为进?
于高文注定要凉!
果然,左丘额满脸笑意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