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鱼满眼沉痛地打断了于安雁的话。
她目光冷凝,神色肃穆。
“你也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老五虽是四王妃所出,但他身上毕竟和咱们流着一样的血,却在自个儿院里被人剥了脸皮扔荷花塘里浸死了……大姐姐,你就没想过凶手是怎么蛰伏在府里的么?哦,对,我忘了告诉你凶手就是咱们静王府多年的老管家柏忠林!素日谁同柏忠林接触的最多,你总该清楚吧?”
见于安雁唇角微动,于小鱼又继续说了下去。
“之前我没把话挑明了说,就是顾及到婩妃的颜面,可你既然上了门,那我不妨和你把话说明白了。柏忠林是被人冒名顶替,婩妃就算察觉不出他的异常,也总能察觉到身边那两个贴身丫鬟的异常吧?可她还不是顺水推舟的任由她们下手,不过……婩妃到底有没有让她们得手,那可就不好说了。”
语毕于小鱼深深瞥了一眼地上的于安雁。
对于这个大姐姐,此际她心里早已再无波澜。
于安雁神色微微一变,她是对此事知晓不多,可也不是一无所知。
来之前董婩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其中的几处关键点,当然事情真相本身是什么对于安雁来说也并不重要。
她只
知长者无错!
这便是她自来所受的教育。
想了想,于安雁才轻声开了口。
“妹妹,自打我出来后便对静王府的事所知不多,可即便母妃有错,咱们为人儿女的还真能去挑岔子不成?母妃对你我皆有养育之恩,她便是错了那也是我们做儿女的没有提醒她,说到底还是我们做的不够。”
“呵,大姐姐这弟子规学的真不错,什么事都能往自个儿身上揽。”
于小鱼不由冷笑两声,并不打算再和于安雁拉扯下去。
这些年于安雁就是被这么教导长大的,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才对,而自己的行为在她眼里只怕早已称得上是忤逆。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姐姐如果觉得这事说到底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对,那就是我们不对好了!反正你也说了,做儿女的对父母只能规劝又不能主导,那你来找我干嘛?休书可是父王写的,我也没办法阻止,大姐姐还是喊着婩妃再去一趟静王府吧!”
“已经去过了,那边根本不见。”
见于小鱼作势要走,于安雁急忙出声道。
于小鱼唇角冷笑更重。
“那边不见我也没有办法,我一个做儿女的总不能替父王做主吧?唉,这事我看就这么着吧!你呢,要是觉得我这门口还不错,挺合你心
意的你就继续在这里跪着,我也不撵你!我里面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这次于小鱼果断将孩子放在了地上,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乖,去那边和你娘一起跪着!”
小豆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吧唧着小嘴往于安雁走去,目光里却带着一丝惧怕。
见孩子这样,于小鱼不由又轻叹了一口气,没再理会于安雁。
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事情为什么非得把孩子牵扯进来?
就算自己会觉得孩子可怜,但可怜不能凌驾于一切!
正当几人准备进入郡主府时,隐在暗处的董婩和于阳秋都躲不住了。
两人当即冒了头。
“小鱼,小鱼!你先别走,等我把事说完!”
被于阳秋扶着的董婩连忙出声喊道。
于小鱼脚步微微一顿。
再回头脸上已经又挂满了笑意。
“哈,原来是婩妃啊!我就说大姐姐怎么会什么都不清楚就跑我这儿来了,搞了半天还有你们一起啊?我知道你们着急纪家的事,可这不得等事情一桩桩处理完么?眼下可是国丧,咱们的事再着急也不能越过陛下去,安心回去等着啊!”
于小鱼故意将话题岔开。
董婩心头一紧,她十分了解于小鱼,知晓对方是不愿意插手自己的事。
可她还是觉得
有些冤枉憋屈。
也不管于小鱼什么态度,董婩快行了两步,一把拽住了于小鱼的衣袖。
“小鱼,我也不求你能帮上我什么,可你的话你父王一直都愿意听,只要你能在他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好话,他势必会回心转意的。”
见于小鱼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董婩声音也不由低了下去。
“我知晓此次之事是我的错,可我都这么来求你了,你就帮帮我着这次吧!你看,秋儿和雁儿都一并来了,你就不能念着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帮我?我可从未亏待过你啊!”
董婩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于阳秋也连忙帮腔道。
“妹妹,母妃此次是真冤枉!虽然她是府里的掌事之人,但那冒名顶替的人多狡猾啊,要不是妹妹出面,只怕也揪不出那人来,连你都这般费力何况是母妃,她又怎么可能辨别得出他们的不对劲?”
“辨别不出来?大哥哥确定要我继续说那桩事吗?”
于小鱼眸光微闪。
没等于阳秋接话,董婩就立即阻止了他。
“不用!此事我都认,是我的错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