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那人终于走完了登基的所有流程。
他不仅在正殿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拜贺之礼,还大刀阔斧的把臣子们重新按他设想给洗刷了一遍,同时还发布了即位诏书,大赦天下。
整套流程他做的那叫一个滚瓜烂熟、行云流水!
可见准备极为充足。
但等他回到御书房……
猛然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他整个人当即都不好了。
“于小鱼,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孤的宣召,你竟然敢随意进出皇宫?”
“呵,你这皇帝架子可不小!”
于小鱼轻嗤出声。
坐在书案后的她连起身迎一迎的意思都没有。
斜瞥了眼面前这个刚才还春风得意的男子,于小鱼嘴角笑容里夹带上了几丝不屑。
“哈,四师兄连一天皇帝都还没做足呢,就开始同我摆架子了?你可别忘了这皇位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我能扶你上位,自然就能把你给拽下来,你手里那些人现在还没接管皇宫吧?你着什么急呢。别刚吃饱饭就忙着打厨子,好歹你也留点香火情嘛。”
“你……”
“你也别急着否认,我要是连半点证据都没有,当然不敢在这里贸然认亲!不过四师兄,就算你改头换面了,你就这么肯定我认不出你来?还是你觉得用的那些血邪巫术
真能盖住一切,遮住你所有的痕迹?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孤不知你在说什么!孤是叶十三。”
那人顶着一张叶十三的脸,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威严。
还颇有些帝王气势!
啪啪啪!
只可惜这点微薄的王霸之气根本镇不住于小鱼,她冷笑连连中轻轻拍了几下巴掌。
只听碰碰两声,御书房的大门就被人关上了。
同时殷岘和纳晟源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殷岘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哈,阮元,别人不认得你,但我总是认得出来的!若不信咱们可以当场验验货,只要把你裤子扒了……真假立辨!”
“于小鱼,你敢辱孤?”
那人铁青着脸呵斥了于小鱼一嗓子。
于小鱼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意味深长地问殷岘道。
“三师兄,听你这意思是阮元身上还有胎记?也对!我差点忘了这茬,血邪巫术能改头换面,总不可能把人身子也一并换了吧?如果他身上真有什么标记……哈哈,这可就好玩了。”
“呵,小鱼别闹!闵乌已经带人围住了御书房,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你还是赶紧动手吧。”
纳晟笑得也没有半点正形。
满脸都是一副你别光说不动的神情。
他当然不会让于小鱼真去扒别的男人
裤子,他只是让于小鱼动手制住这人。
纳晟源话音刚落,于小鱼就已经身闪如电到了那人面前……
完全没给那人反抗的机会,于小鱼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对着殷岘招了招。
“快点!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殷岘手脚也极为麻利。
都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他裤子给扯了下来!
“你们竟敢……”
“哎呦!还真有胎记啊!殷岘,你怎么知晓阮元身上有这个胎记的?”
没等那人喊完,纳晟源就用羽扇遮着鼻头喊出了声。
殷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当初在白玄山上我偷看过阮元洗澡,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他这个胎记?只是长在后面这样隐秘的地方,想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亏得我记得清楚!阮元,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别以为换张脸我们就不认识你了,有本事你倒是连身子也给换了啊!”
“……”
被于小鱼按在手里的人没说话,气氛一下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御书房里静的几乎连掉根针都能听清楚。
其实此际于小鱼心里也很没底。
虽然她和殷岘他们商量好了用这个计策来诈阮元,但只要对方一口咬死了不承认,她还真没别的办法。
她手里根本就没有能证明眼前这人就是
阮元的证据。
说到底,这把博弈玩得就是心理战!
谁更稳谁就能笑到最后!
十几个呼吸后,地上那人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熟悉。
听到他的笑声于小鱼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稳了!
“呵呵呵,殷岘,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早知你是这个德性,当初我就不该留你一命。”
阮元笑得低沉也很无奈。
却也变相认下了他的身份。
他本以为计划走到这一步便万无一失了,可他做梦都没想到于小鱼她们竟然早就认出了他。
而唯一破绽竟是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胎记。
他本来也不想承认的,可刚才纳晟源的那一嗓子和殷岘信誓旦旦的话让他没法不信,毕竟偷看人洗澡什么的还真是殷岘最擅长做的事。
殷岘闻言也笑了。
“哈,其实你确实不应该留我一命,毕竟我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