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感觉天都塌了,抹着眼泪哭得涕泗横流的。
小厮和婢女们也都浑身哆嗦着不停求饶,院子里哭嚎一片,伴随着姚家兄妹二人的争吵声,嘈杂得厉害。
姚景回怒声呵斥道,“闭嘴,我还没死呢,你们都哭丧给谁看啊?”
众人被他吓得一愣,瞬间噤声不言,抿紧嘴巴却止不住的恐惧害怕,一个个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还有胆小的,直接被锦衣卫吓得晕倒了。
姚瑶听见父亲的怒斥声,浑身似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
白日,她还是姚府千金公主伴读,能在国子监读书是风光无限的贵女,此刻却成了阶下囚,那种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泪流满面哭了起来,满腹委屈彻底爆发了。
陆祁安面色渐渐有些不耐,看下属们将箱子全部搬运出去装上马车,慢条斯理地起身下令。
“把姚大人及其亲眷全部押入诏狱,其余的圈禁起来。”
姚景回浑身一震,顿时瘫坐在地,被锦衣卫拖了出去,那些亲眷们也全被押入了诏狱。
一夜间,京城两位官员被锦衣卫抄了家,诏狱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清晨,京城流言四起。
到处都在议论姚府和杨府,还有啧啧称奇的,也有痛快咒骂的。
将军府。
大家去前厅一起用早膳,江晚辞破天荒早早先到,一脸神秘地看向妹妹江晚柠。
“柠柠,昨夜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隐约中听见一些,怎么了?”
一旁的江倾雪顿时来了兴趣,她不会功夫,没有内力,睡着后察觉不到什么,所以看二哥和妹妹议论都听见了动静,不禁有些好奇。
“二哥,柠柠,你们听见了什么动静,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晚辞眉梢微挑,叹道,“京城已经实行宵禁许久了,能大半夜搞出这么大动静的,能是什么人?八九不离十是那锦衣卫又出动去抄哪位大臣的家了。”
“唉,这年头还敢顶风作案,真有魄力!”
江远山走来,一巴掌拍在江晚辞头上,沉着脸嗔道,“议论流言挺在行,让你读书怎么读不好,连科举考试都不参加?”
“啊呀,爹,您怎么又打我的头,就是因为你总是拍我的脑门,我才成不了科举做官那块儿料的。”
江远山白了儿子一眼,“强词夺理!”
江晚辞咧嘴一笑,“爹您也知道,我志不在此,若不是皇上让我给四皇子当伴读,那国子监我也是不想去的,等我寻得合适的机会,悄悄开两个酒楼,供咱们将军府不愁吃喝行了,功名利禄都是浮云,你看那锦衣卫抄家定罪的,哪一个少了贪污受贿的罪状了?”
“辞儿说的也没错,福祸相依,人若是在位久了忘记了当初为官的初衷,经不住诱惑,便会犯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江倾雪忍不住开口替二哥说话,“父亲,二哥想开酒楼,也是好主意,靠自己双手赚银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那上官家经商都经成了皇商,当属京城名门里最富有的,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还是雪儿懂二哥,等二哥下回出门,给你买好东西。”
“二哥还是攒着银子做本钱吧,咱们还等着去二哥的酒楼吃美味佳肴呢。”江倾雪抿唇轻笑,开着玩笑。
江远山叹了口气,眼底的忧愁散去。
“罢了,你既志不在此,我也不强逼你,不过你做事万不可心血来潮,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若是缺银子就和我说。”
江晚辞眼冒精光,一脸惊喜道,“真的吗,爹,您真是太好太通情达理了。”
他神采飞扬的将父亲夸赞了一番,说着便要往父亲身上靠,惹得江远山失笑出声。
“该娶妻生子的人了,竟还像个孩子,看哪家小姐知道你这副德行敢嫁你?”
江晚辞忙道,“不急不急,我一没功名傍身,二还一事无成,哪能娶人家娇滴滴的小姐来跟着我受苦呀。”
江晚柠埋头吃菜,等着二哥吃完之后,拉着他一起出府坐上马车。
“二哥,今日便要比试了,你觉得四皇子和三皇子相比,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江晚辞皱眉想了想道,“这事还真有些说不准,三皇子心机深沉擅谋略,四皇子性子随和文韬武略样样出众。”
“三皇子和四皇子暗暗较劲许久,二人都想争夺储位,四皇子才是最了解三皇子的人,不如咱们到国子监,先找四皇子商量策略?”
江晚柠立刻点头,“好,就按二哥说的办。”
她出言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国子监。
因着他们三人对三人比试的消息,这几日已经传遍了国子监,所以今日大家到的都格外的早,就是为了凑热闹,亲自见证到底是以三皇子为首的苏家兄妹文采出众,还是以四皇子为首的江家兄妹有才能。
江晚柠和二哥下了马车,走进国子监,众人目光顿时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令江晚柠有些不自在。
她拉着二哥快步进了院儿里,四皇子早已等候多时,看见他们二人来了,立刻走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