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郡主反应过来,当即小脸儿一红,双手攥紧了衣角。
“陆大人,我……是我失了分寸,但我并非向来如此,还请陆大人莫要误会,我只是……”
她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硬生生压下口中呼之欲出的话。
远处的季风,多少听见了些,他当即兴奋又激动,好似被表明心意的人是自己一样。
哼,那江晚柠不识好歹,一而再拒绝他家大人,他家大人文武双全俊逸出众,有的是女子喜欢。
这丹青郡主身份尊贵,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比起江晚柠那个女人来,不知道要甩她多少条街。
等着吧,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丹青郡主终于再次鼓起勇气,脸上堆起淡淡的笑容,语气温婉道,“刚刚吓到陆大人,是丹青的不是,还请陆大人见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知陆大人心悦之人是……”
陆祁安皱眉打断她的话,“郡主,这是个人私事 ,就不必告诉你了吧?”
丹青郡主唇角笑容一僵,差点儿绷不住了。
向来不近女色的陆大人,竟如此维护一个女人,她连问一问都不行,可见那女人在陆大人心中的份量。
看陆大人今日的表现,他的心上人必是江晚柠无疑了。
她捏住衣角的双手陡然又加重了几分,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当了。
终究是慢了一步!
以为自己才貌双全,出身好,与他般配,端庄矜持着也能等到和他结成金玉良缘,没想到江晚柠这么快便得到了陆大人的心。
她眼眶微红,如弱柳扶风般的身姿立在微风中,久久未动。
陆祁安不再看丹青郡主一眼,转身离开,季风立刻跟上。
待二人走得稍远一些,季风几次偷眼打量自家大人,忍不住开口。
“大人,那丹青郡主长得标致,出身世家人也端庄有礼,您何不接受她的心意,如此妙人儿就这样被您无情拒绝,实在是可怜。”
陆祁安眼神冷厉,狠狠剜了季风一眼,声音冷中透着寒气。
“既你觉得可怜,何不自己去?”
季风差点咬掉舌头,他呐呐道,“瞧大人说的,您是什么身份,属下是什么身份,那丹青郡主可是老淮安王的孙女儿,身份金贵着呢,就是咱们那位不可一世的长宁公主都要礼让她三分,属下这皮糙肉厚的粗鄙之人,怎配与她……在整个南暻,与她最为般配的唯有您了。”
陆祁安冷哼一声,淡淡道,“般不般配不由旁人说了算,且由自己的心意定。”
说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季风小跑跟上,二人离开国子监。
清晨他早早进宫复命,又拐到国子监来,如今诏狱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今日,四皇子和江家兄妹一战成名,一跃成了国子监的名人,众人议论最热烈的对象。
江家兄妹走到哪里,大家的眼神便扫向哪里,令江晚柠很不适应。
好不容易撑到下学,江晚柠拿着笈囊早早上了马车,等到二哥上了马车,立刻催促车夫快些回家。
永安侯府。
梅苑里,宋静娴坐在窗前仔细核对账本,来来回回算了三遍,还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没错,侯府没银子了!
账上就剩下一百两银子,即便是省吃俭喝,也支撑不了两个月了。
这些日子,侯府下人被她卖了一茬又一茬,几个院子和厨房加起来统共就剩下五个下人了,实在是没得卖了。
梨儿垂眸静静候在一旁,看宋氏合上账本叹气,她立刻去旁边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宋氏手中。
“让母亲费心了,您快喝杯茶水歇歇。”
宋氏愁眉不展,将手中茶盏放到书案上,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如今账上没银子了,眼看咱们侯府捉襟见肘,我怎能不愁,眼下下人也被发卖了个干净,那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年纪大了,即便是想卖,也没人买,真是愁死个人了。”
自从前些日子儿子下了考场回到家来,伤上加伤落下残疾,她便四处寻医想要治好儿子,可是大夫没少请,银子也没少花,那落下的残疾却根本治不好。
从老夫人那里夺回来的那点儿子嫁妆,也全部都搭进去了。
侯府本就没什么田产,当初江晚柠从公中夺回嫁妆的时候,那些微薄的田产早就被杜明娇那个贱蹄子拿去填补亏空了,如今侯府真的只剩下一座空壳子了。
光是想想宋静娴便觉两眼一黑,立刻将账本塞回给梨儿,扔了烫手山芋。
梨儿管了一个月账本,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举步维艰,也是有苦说不出,打掉牙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咽。
她扯了扯唇,语气颇为无奈道,“母亲,这账本您刚刚真真切切地瞧了一遍,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侯府既无田产,账上也没银子,即便是再苦苦支撑一两个月,等一两个月后账上再支不出一两银子,咱们侯府吃什么,又如何度日子呢?”
宋静娴眉眼一跳,伸手揉了揉眉心道,“你先别着急,这不是还能再撑一两个月吗,母亲会想办法的。”
梨儿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