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瑞被打了个半死,还是硬着骨头一句没吐露。
陆祁安让季风好生看守陈瑞,他则回了陆府特意沐浴洗漱了一番。
浴桶里升腾着缭绕的白烟和水气,洗去他一身风尘仆仆,也洗去他多年来的沉郁。
待季风被喊进屋子,便看见自家大人沉着脸站在榻边,软榻和床榻上全是崭新的外衣。
但也只有黑色和藏青色黛蓝色,连一件浅色的衣衫都没有,就如同他那不苟言笑的沉闷性子一般。
季风立刻明白,自家大人这是纠结着要穿哪一套衣裳了。
他立刻笑着道,“大人,以前任务中受伤多,穿黑色是为了不让血迹显得那么刺目,夜间查案也方便,但如今不同了,您今日先穿这一套藏青色绣暗纹团花的,待今日出去购置聘礼的时候,再去成衣铺子购置几套新的锦袍,全要浅色的,如何?”
陆祁安眉头舒展,微微点头,“你倒是个机灵的。”
待他穿戴好,他便领着季风坐着马车去了京城最繁华的闹市。
长这么大,陆祁安今日还是第一次认真逛京城,竟同那些喜爱珠宝首饰的小姐一般,将整个京城大大小小的首饰铺子、古玩玉器、藏宝阁等仔仔细细逛了一遍。
一切全挑最好的,他眼光也不错,挑中的皆是独一无二的上品。
陆祁安大手一挥,季风乖乖跟在后面付银票。
平日里看见陆祁安便避之不及惊惧万分的掌柜们,看他出手如此大方,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快咧开了。
一时间,京城半数铺子的掌柜都屁颠屁颠的,亲自带着下人去陆府送陆祁安在铺里所购之物。
陆祁安一掷千金的消息传了出去,京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大街小巷纷纷议论起来。
“天呐,陆大人高调购置女子所用之物,什么金银首饰,环佩美玉,绫罗绸缎……全都是价值不菲的,随便挑出一件儿都是咱们一辈子没见过的,当真是出手阔绰。”
“可不是,陆大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官拜正三品,他还是平阳王的长子,从小在皇宫跟在皇上身边儿长大,如此家世出众的身份,就是把整条街包起来也是有那个实力的。”
“你说的不错,依我看陆大人往日从未亲自置办东西,今日竟突然置办如此多,定是在准备聘礼,说不定陆府好事将近。”
“陆大人在准备聘礼?”
“天呐,究竟是哪家小姐如此幸运,竟能被陆大人求娶,这可真是天降的福分,这陆大人整日与犯人为伍,要不就是在诏狱严刑审问,整个诏狱的锦衣卫全是男子,陆府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哪个高门大户里的世子公子没几个通房和侍妾,只怕陆大人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一名年轻小媳妇满眼艳羡,将陆大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旁边一名年龄稍大一些的妇人立刻道,“可那些高门大户里的世家小姐却不这样想,多少小姐看见陆大人还避之不及的,嫌弃陆大人手上人命无数手染鲜血,戾气重,性子冷酷……还有,陆大人没能得世子之位,将来不能继承平阳王府,那些心高气傲的小姐们可都眼巴巴盯着皇子妃之位呢,说不定日后还能当上太子妃呢。”
“啧啧啧……怪不得,怪不得。”
一名中年大叔立刻伸手掩唇,小声道,“切,那些个心气儿高的懂什么,这陆大人虽然吓人了些,可人家另辟府邸,端看今日准备个聘礼都亲力亲为,哪家小姐嫁过去,就是陆府女主人,少了婆母磋磨,还没有妾室争宠,日子定然过得顺风顺水。”
那名年轻小媳妇满脸羡慕,“也不知陆大人是要求娶哪家小姐,真真是羡慕死人了。”
有人神秘兮兮道,“陆大人心悦将军府江二小姐,你们不知吗,自从江二小姐归京和离后,向来不近女色的陆大人……陆大人今日购置大批珠宝首饰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定是要向江二小姐下聘。”
众人丢掉手中的事情,街头巷尾的议论着,流言很快传遍整个京城。
上官府。
陈书瑶借着探亲的名义,在上官府里已经小住两个月了。
在此期间,她找了无数机会想要接近珩表哥,谁知珩表哥日日躲着她,不是去查看铺子,就是在水榭里盘账,再不然就是施展轻功直接翻墙而去,连正门都不走了。
上官芷看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别说帮她创造机会了,就是不撵她回家,就已经不错了。
她在上官府,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身份很是尴尬,但她并不气馁。
她想着,只要她坚持,总有一日,她能打动珩表哥,也能获得姨父和姨母的支持。
可任凭她在水榭门口堵了多少回,没堵到珩表哥一次。
这令她万分焦作,若是再无法俘获上官珩的心,顺利嫁给他,她就要回家顺应父亲的安排嫁个纨绔给父亲的官途添砖加瓦了。
她不甘心!
前几日,她听说姨父姨母亲自领着上官珩去了将军府,有意向江二姑娘求亲,虽然江二姑娘没有答应,但她觉得江二姑娘对她始终是一个威胁。
她心一急,便吩咐从家里带过来的贴身婢女姜叶,悄悄出府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