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这就是汝之不对了。”
比干目光冷冽,带着圣人之力,镇压向九青;他口中言说着的是乐曲,但却格外强调那九牧之称,其意欲何为,不言而喻,不过是与那些大商氏族一般,皆在恼怒帝辛赐予九青伐不臣之权。
这可是九国之地啊,距离王都不过这邢城一城阻隔。
加之九国的丰茂军强,对王都是多么大的威胁,正可谓卧虎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九牧为何无言?”
见九青无动于衷,又见自己的圣人威压,竟然难以撼动九青分毫,比干面上不表,但内心惊诧至极,他可是上位圣人,即使九青是极位大能,也不该能挡住圣人威压才是!
极位,难道就如此之强势?
却见,九青翻手,一朵白色莲花出现在手中,其上蕴含了帝辛的圣意。
帝辛痴迷武臣之道,自然是极位,他晋升圣人,更是有造神之与人王之位加持,自当是极位圣人,此刻一缕气机,就能轻易抵挡比干的圣力。
比干心惊更甚,他是听闻帝辛成圣,但没想到上位与极位之间,差距如此之大。
他不断施加圣力,可九青在白莲的庇护下,依旧纹丝不动。
四周宫殿因圣人争锋,此刻震动不断,摇摇欲坠,那邢尹瑟瑟发抖,欲言而又不敢,只能施展大能之力,极力去护住宫殿。
见久久不能拿下九青,比干大怒。
“轰隆隆……”雷霆招来,比干浑身闪烁电光,身后凝聚蹙一股大势,其有雷目如神,又有雷霆兵甲,浩浩荡荡,似那天威发怒。
“嗡!”
净世白莲,波光一震,借助其中的帝辛之圣意,这比干身后的大势刹那镇之,雷霆化蛇,遁入地内,雷兵化雾,散入风中,就连那雷目也被白莲一吸,收入白莲内部的小天地中。
“汝!”比干怒起。
九青哈哈一笑,道:“王叔勿怒,不过是论道罢了。”
论道?
比干怒哼一声,却不敢真的对九青动手,他也只敢以气势压制,而不是术法对之,不然就是在对抗大商的规矩天命。
九青为九牧,事成定局,大商天命已定。
他只能顺着九青的论道之言,下台。
“九牧倒是好本事,但以大王之力来与吾论道,可是不敢与吾论之?”
比干重新坐下,九青一指白莲。
这白莲倒映出虚幻一影,其好似并蒂莲花,只不过另一朵在帝辛的手中。
“此乃吾之象术,亦是吾九国与大商的友谊之证,王叔怎能说,非吾之道?”
比干此时才仔细观察了这朵白莲,霎时明悟。
强忍怒意,怒笑道:“九牧倒是巧舌,颠倒黑白之兆,也能成象术。”
白莲乃是象术结成,而白莲之内还有一象术,乃颠倒天地的灵地之术,因其颠倒天地之能,让比干的一枚雷目落入其中而无法逃逸,这怎能让比干不怒。
九青一点白莲。
此白莲脱离他手,悬于半空。
“早先比干王叔出征,言与吾一论道,今日正好,就以这白莲与雷目为筹码,论道一番……若是王叔胜,白莲赠之,若是吾胜,那这枚雷目,吾当敬谢不敏。”
比干虽能再孕育雷目,但怎能在此时退却,这筹码可并非自有雷目,还有这九牧的伐不臣之权。
天命道争。
论道也是其一,只不过较为平和,若输者被胜者强追不放,输者无法释然,必有遗憾,遗憾而不满,遂道有缺,恐怕就会衍变为心结,若是心结出,就将落对方一头,到时怕就要真的道争一番了。
道争——术法相战,再输必亡!
九青敢于论道,比干也是一诧,但他可不惧。
“九牧修行卜者之道,以归图为器;吾修行乐者之道,以乐器为器,此番,就各提一难,以作解。”
说罢,比干摊开左手,右手并指一划,一抹血线在左手手心渗出。
血液凝聚。
九青耳畔似有乐曲之声晃动,摇曳不绝,好似大祭之时。
大乐!
比干在未出征前,就为大商大乐,掌一殿之权。
大商之乐,多为祭乐,乃上悦神明之声,万物诉说,大雅大德,多行此道;传说中,多有神明或大贤德创造乐器,广传山海,可见乐者自古高尚。
“呜呜呜……”
比干手心的血液,化作一枚血色陶埙,上有七孔,在四周来风的带动下,发出呜呜嗡乐之声,如有天籁,绕梁不绝,让所闻之人,如痴如醉,皆感叹天音动人,难以忘怀,此刻流连其中,无可自拔。
埙,乐器也,以土为之,平底似卵,多六孔之形,极为十孔,可奏五音七阶,如那人心,变化不绝,玄奥广阔。
这是比干的道器!
九青见之,略有感触,也隐隐看见了比干的道——七窍玲珑,忠而取巧,似有道,更似无道。
这是一位忠于大商的权臣,但……
其忠于的,好像不是此时的大商?
“轰!”
归藏斗篷在九青身后绽放青绿之光,霎时间,如同春日再临,四周殿内花草蔓延,鸟雀皆被引来,在殿中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