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脸色铁青,对苏棠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苏棠淡淡一笑,看向慧济世:“那大师不妨好好说说,这煞气,出自谁身上?”
“阿弥陀佛,贫僧所见,煞气正是从这位施主身上出现的。”
众人顺着慧济的手,看向被他指着的女子,瞬间傻眼。
“怎么可能是凝烟?”
“是啊,怎么可能是凝烟小姐?”
望着一脸不相信的众人,苏棠端起茶喝了一口,“好茶。”
“你还喝得下茶!”苏老夫人怒斥。
苏棠却一脸无辜的问她:“祖母难道不为找出了要害爹爹断子绝孙的灾星而高兴吗?”
“你——!”
苏老夫人血气上涌,再看一侧柔弱茫然的亲孙女儿凝烟,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冷眼盯着慧济:“大师仅凭一句话就断定凝烟是灾星,未免太轻率了。”
苏凝烟也颤声说:“听闻灾星煞气极重,身边一般会伴有阴邪之物出现,大师,可是如此?”
说完,又凄凄哽咽:“只要不是姐姐,凝烟情愿这个灾星是自己。”
慧济额角冒汗,眼角余光瞥了瞥镇定自若的苏棠,还是点了点头。
老夫人立即发话:“去搜!”
“爹爹也让人也一
起去搜吧。”苏棠笑看着老夫人:“人多力量大。”
归德侯先一步应了。
没用多久,归德侯的人就带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回来了,且手上捧着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里发出‘嘶嘶’的诡异声响。
“什么鬼东西?”
“回禀老夫人,这里头,是一条手指粗细的褐色毒蛇。”嬷嬷艰难的看了眼老夫人:“奴婢们去时,这蛇正死死缠在床脚。”
“这是要毁我侯府根基啊!”
老夫人震怒:“来人,立即给我把苏棠这灾星送去庵堂,煞气没干净之前,不许她回来!”
下人们立即将苏棠围住,归德侯不悦,刚想求情,就被苏棠打断:“这东西,是从我房间搜出来的吗?”
“不是你还有谁!”
“老夫人,这东西……”嬷嬷看向一侧的苏凝烟,为难道:“是从凝烟小姐房中……”
“不可能!”
苏凝烟下意识怒斥出声,见嬷嬷愣住,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苏棠疑惑:“怎么方才祖母指认是我时,妹妹好像没这么惊讶?我还以为你我姐妹情深,你真的情愿灾星是你,原来不是。”
苏棠的语气委屈又落寞,听得归德侯都不知
心该偏向哪边了。
苏凝烟明显看到了苏棠那双清凌眼中赤果果的嘲讽,她是故意的!
可怎么会?
云轩说他已经收买了慧济,难道是慧济认错了人?
还有这蛇……
苏凝烟沉沉朝白菊看去,白菊此刻却头也不敢抬,她也懵了,蛇明明是她昨晚悄悄放在苏棠床底下的,那蛇训练有素,不可能乱跑。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棠发现了,并且做了手脚。
苏棠察觉到二人的互动,几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妹妹放心,你纵然去了尼姑庵,你也永远是侯府的千金小姐,你与沈家的婚约,依旧作数。”
贱人!
苏凝烟恨不得立即杀了她,她费尽心机才得来今日这一切,苏棠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想赶她走!
“凝烟绝不敢连累侯府。”苏凝烟强忍着难过般,露出笑容:“只是祖母年纪大了,最近都是凝烟服侍的,凝烟只担心走了以后,谁来服侍祖母?
祖母夜里要喝煨得刚好的梨水,早晨最好用花上的露水混合药丸咽下,中午……”
老夫人跟着落泪,虽然对灾星之事忌惮,可苏凝烟实在处处合她心意。
“不如让凝烟留……”
“我们府上的下人
,就这么没用吗,老夫人三餐吃什么都伺候不好?”
苏棠一句话,不但打断了这祖孙情深的美好场面,还吓得在场的下人们出了一身冷汗。
老夫人被苏棠气得直哆嗦!
这时,后院忽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丫环,见到归德侯就哭着跪倒在地:“侯爷,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难道真的是灾星害的!
围着苏凝烟的人下意识后退几步。
“祖母……”
“你先别过来。”
苏老夫人也慌了,盯着这个可心的孙女儿,犹豫道,“凝烟,要不然你暂时到府外住一段时间?”
不!
苏凝烟内心咆哮,她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眼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她怎么能这么狼狈被赶走?
苏棠,都怪苏棠!
苏凝烟眼神轻闪,似想到什么,嘴角爬起丝古怪的笑又狠狠压了下去,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凝烟不敢叫祖母为难。”
苏凝烟低头哽咽,藏起那丝得意。
如果一定要赶一个人走,那就赶苏棠吧!
整个归德侯府的人都知道,刚找回来的大小姐苏凝烟因为身带煞气,就要被赶出府了。
然而苏棠却没有很高兴。
因为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