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抓着苏凝烟的棍子,冷冷睨着把苏棠手腕都抓青了的苏勇,“滚!”
“王爷,微臣只是怕侄女儿……”
“要本王说第二遍?”
淡漠的诘问,却好像藏着无尽的杀意。
苏勇只能不甘心的松开手,却在啊下一秒被苏棠一脚给踹了出去。
“苏棠你疯了!”
苏棠不搭理咆哮的苏勇,强忍着再次失去爹爹的恐慌,小心拽着裴樾的衣袖恳求,“王爷帮我,爹爹他一定没出事的。”
“苏棠,你别白费王爷时间了,山洪崩塌,大哥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就算能活着回来,要是太后死了,那归德侯只会死得更惨!
“怎么花时间,是本王的事,苏大人要替本王拿主意吗?”
苏勇接触到裴樾冷淡眼神时,只感觉一柄锋利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哪里还敢有意见?
“爹爹他一定没事的,他答应过我不会走那条路的……”
苏棠声音都在发颤,直到裴樾替她擦去眼泪。
“我信你。”
他指尖冰凉,替她擦泪时,却被她的泪烫到微颤。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乱,就连攥着他衣袖的指节也用力到发白。
“本王正好要去一趟你爹爹所在的邺城,等本王回来。”
他声音不自觉软下来,仿佛在哄着她一般。
苏棠立刻点点头。
“衣裳。”裴樾晃晃衣袖,苏
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却在裴樾要走时,忍不住问他,“王爷,爹爹会没事的,对吗?”
“本王会带他回来。”
苏棠发现此刻,她唯一能相信的,居然只有裴樾。
回到侯府,就看见苏羡急急跑来:“姐姐,爹爹真的已经……”
“等靖王殿下的消息。”
苏棠的房间没点灯,她坐在黑暗里,问苏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人捆起来了,我怕带回来被发现,扔在了城西一间破庙里。”
“回去睡觉吧,明天连先生会来,你开始跟他读书。”
方才刚回侯府,就收到了连诀的消息。
“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读的进去!”
“就算爹爹真没了,你也得读书。”苏棠望着黑暗中苏羡尚显稚嫩的身影:“今天祖母说你年幼顽劣,直接要把爵位交给二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失去了这个家。
苏羡虽小,但他不蠢。
“羡儿知道了。”
等苏羡离开后,苏棠拿冷水洗了一把脸。
收拾好自己,交代好阿圆看家,再一次趁夜出府。
梁山寺被陷害的事,她必须就出幕后黑手。
母亲的东西,一向是李妈妈保管。
前世李妈妈早早的就投靠了苏凝烟。
可以苏凝烟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偷来丽妃娘娘的东西陷害她?
所以她
离开的时候长了个心眼,让苏羡将李妈妈控制起来。
苏棠按照苏羡所说,来到城内一处破庙。
李妈妈看到苏棠过来,挣扎着要大喊,却被苏棠直接一个茶壶砸破了头。
“大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还想要了奴婢性命不成?”
“你说说,你藏在给我的首饰盒里丽妃娘娘的紫玉,是谁给你的?”
苏凝烟的手,明显还伸不到丽妃身边。
李妈妈刚要狡辩不知道什么紫玉,就见苏棠捏着一片碎瓷,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说!”
“是、是东阳侯夫人给我的。她听凝烟小姐说,您赶了奴婢出府,就给了奴婢银子,叫奴婢这么做的。”
李妈妈不知道苏棠为何浑身的煞气,但她还不想死,“奴婢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怀疑关二公子被雷劈,是因您算计的。”
“所以你们三不谋而合,都想置我于死地。”
“不,奴婢也是被逼的,您就放过我……”
“可以啊,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就行。”苏棠手里的瓷片轻轻划破她的皮肤,温热的鲜血慢慢溢出。
“小、小姐要奴婢,做什么?”
“简单,你去官府自首,把东阳侯夫人偷玉栽赃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一遍就行。”
李妈妈汗毛倒竖,前朝臣妇把手伸到后宫妃嫔身上,她纵然是个下人,也知道是个不小的
罪。
而她去自首,就等于是送死。
“不答应?”
“大小姐,你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答应。”
她在赌苏棠不会真杀了她。
却见苏棠冷笑,“是吗?你若不肯帮我,那我只能把你儿子也杀了,才能消气了。”
“你儿子前年帮人做假证,害得一户人家家破人亡,家财散尽,听说如今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活着,我要是把消息放出去,你猜你那废物儿子会怎么死?”
李妈妈瞪大了眼睛,苏棠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苏棠不但知道,还很清楚细节,因为这些都是前世她被沈云轩赶去庄子上后,听那户苦主的仆人亲口说的,只可惜,那一家子早在绝望中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