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目光阴冷的闪了闪,悄悄撤退了。
“要跟吗?”
“他们有备而来,你跟不上,等着吧,他们迟早再来。”
苏棠看着心如死灰的朱氏,让阿圆把随身带着的碎银子都给了她:“你走吧,现在是安全的。”
回了马车,阿圆看着眉头就没松开过的苏棠:“小姐怨朱氏吗?”
“怨她做什么,她既可恨,却也就是个可怜人罢了,嫁人生子到栽赃我,没一个她能做主。”
苏棠只怪自己还太弱,阿猫阿狗都敢来算计她!
夜色渐深。
苏棠刚关好窗,回头就看到了淡定喝茶的裴樾。
夜色为他渡上一层寒霜,昏黄烛光下,他凌厉的五官柔和不少,俊美得犹如天神。
“朱氏的事,吓到了吗?”
“没有。”
原本那片鲜血,勾起了前世残忍的回忆,但她觉得没必要告诉裴樾。
裴樾杀伐征战十几年,很敏锐察觉她的抗拒。
“你还在怨怪本王毁了你和沈云轩的姻缘吗?”
“怎么会,臣女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与他退亲,便是再无瓜葛。而且臣女也记得与您的交易,臣女治王爷的伤,王爷放归德侯府一马,只要王爷不反悔,臣女也不会破坏交易。”
“苏娇娇!”
裴樾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看似微笑,实则疏离的模样,心口涌起一股恼意。
“王爷生气了?”
苏棠实在
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落在了裴樾手上,裴樾眼里的寒冰瞬间裂开。
再看苏棠无辜的杏眼水盈盈的望着自己……
罢了。
“睡吧,本王坐会儿就走。”
苏棠想拒绝,又怕惹怒他,只能悄悄抓着一瓶痒痒粉躺下了。
裴樾到底没有丧心病狂,从头至尾都淡定的坐在烛台旁闭眼小憩。
苏棠也渐渐睡着了,而这一次很神奇的,她竟然没有再被噩梦纠缠,睡了重生以来,第一个好觉。
行宫的事,归德侯知道后,很担心还没回来的苏凝烟,第二天天不亮就去接她了。
苏棠也接到了丽妃正式的邀请,让她过两天就入宫。
这天一早,苏棠刚吃完早饭,苏康就找了过来:“苏棠,你看看你给侯府惹的祸!”
清风也在这时进来:“是朱氏,她昨晚走后,又半路折回来了。”
这个傻女人!
苏棠赶到前院时,被扔在侯府门口的朱氏尸体已经被收走了,但那大片的鲜血,和丫环们扶着墙壁呕吐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朱氏死前受了非人的折磨!
“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人竟要这么残忍的杀了这个人,还用血写你的名字。”
苏康肿着脸,幸灾乐祸的问。
苏棠压制的杀气澎湃:“可能是个死人吧。”
“死人能做这些?”
“就算现在他不是,很快他也会是的。二哥在
替我着急?”苏棠揉揉手腕,吓得苏康脸色大变,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差点哭出来。
没想到苏羡也冒冒失失跑进来,撞得苏康直接脸着地。
听着苏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苏羡轻哼,并郑重跟苏棠道:“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保护你!”
“书背了吗,文章写了吗,拳法练了吗?”
苏羡:“……”
几日后。
入宫这天,苏老夫人都没通知苏棠一声,就让苏凝烟坐上了她的马车。
苏凝烟弱弱的道歉:“是祖母说,凝烟从没有入过宫,今天也好去见见世面。姐姐要是实在不喜欢,凝烟就不去了。”
苏棠看了眼两难的归德侯,点点头。
苏凝烟以为她同意了,心底呼出一口气,就听苏棠说:“你说的对,你不知道宫里规矩,万一出错丢了我和归德侯府的脸就不好了。”
说完,扔下苏凝烟,只留下一地灰尘。
苏凝烟:……
皇宫巍峨,绿瓦红墙,比长公主的行宫瑰丽威严百倍。
上辈子苏棠也来过,还是在沈云轩高中后,她作为妻子来参加皇后娘娘恩赏的宴会。
“您是永宁县主吧,奴婢带您过去见丽妃娘娘。”
一个宫女过来。
苏棠跟着她走,但走了不远,苏棠就察觉了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去往丽妃宫里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茶青。”
“茶青姐姐,皇
后娘娘一切安好吧。”
茶青笑容僵住,也刚好走到了一条狭窄的甬道里,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宫人。
茶青冷冷笑看苏棠:“永宁县主果然聪明,既然是个聪明人,奴婢也就可以少费唇舌了,这是一包‘朱颜’粉,无色无味,只要让丽妃喝下就可以了。”
苏棠挑眉。
茶青将朱颜粉塞到苏棠手里,充满了久居宫中的傲慢:“如果县主下不了手,那么,等你走出这道巷子,御林军立刻就会以你居心不良藏毒入宫为由,将你抓入天牢。从风光无限的靖王未婚妻,变成肮脏的阶下囚,想必县主知道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