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一喊,苏老夫人也慌了,毕竟苏凝烟怀的,可是太子的孩子。
一通手忙脚乱把人带走,屋里就只剩下了苏棠父女三人。
“爹爹,您会不会责怪棠儿擅作主张?”
“不怪姐姐。”苏羡急忙护着苏棠,“明明是他们欺人太甚,爹爹也不分黑白。”
归德侯既欣慰,又愧疚,“是爹爹糊涂,爹爹原本打算,等审问清楚当初指认的奶娘,查清凝烟的身份,再将你接回来的。”
“奶娘找到了?”
跟苏棠一样震惊的,还有半路折返回来站在门外的苏勇。
“对,已经安置在了城外,今晚爹爹就会去审问,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要是查出这件事,跟二叔有关,爹爹会怎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归德侯才嘶哑着声音,“本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女,即便是他!”
没人看见苏勇阴鸷的眯起眼,怨毒的朝归德侯的房间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苏棠回到海棠苑,之前的下人都回来了,但海棠苑里的东西,又一次被瓜分干净了。
阿圆又气又心疼,冬杏安慰她,“放心吧,值钱的东西我们都带走了的。”
说完,将重新缝制好的斗篷捧给苏棠,“小
姐,您看看还要加什么吗?”
“把这个放一起。”
苏棠把她这几天在山上,没事的时候学做的香囊塞里头。
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里面装的改良过的白梨香,特意加了几味安眠的药材,再加上些许磨碎的七星花种子,对裴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明天就是约好跟王爷踏青的日子了吧。”
阿圆嘻嘻笑说。
苏棠歪坐在摇椅上撑着下巴,是啊,不过好几天没听到裴樾的消息了,他干什么去了?
京城百里之外。
“王爷,您还是歇会儿再赶路吧,您身体才好了一些,晚上寒气这么重,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裴樾在驿站换了马后,仿佛没听到杜若的啰嗦,“接下来你不必跟着了,赵阳平的事,你亲自去盯着。”
杜若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忽然想到,明天是寒食节,王爷约好跟苏小姐一起踏青的日子!这一夜,很多人没睡好。
苏棠隔天醒来,成堆的管事和账房就堵在了她的院子里。
“大小姐起这么晚,府里的事还管不管了?”
“就是,我们可是天不亮就来了,光是采买、支出、月例,铺子,就数不清的事儿呢。”
“她要是压根不懂,还是让侯
夫人来管算了。”
房门拉开,众人看到穿着华丽明艳的苏棠出来时,集体哑巴了。
“既然事情多,那就不要耽搁,一个一个来回禀。”
下人抬来凳子,苏棠坐下。
底下的管事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管厨房的婆子先递了账本上来,开始哭诉厨房没钱了。
“厨房采买的钱都没了,还是奴婢垫上,账房又不拨银子,大小姐要是再不管,今天的饭菜都只有青菜萝卜了。”
阿圆柳眉一竖,谁不知道厨房油水多,管事的钱包一个个肥的流油,她居然敢给主子们吃青菜萝卜?
冬杏拉住撸袖子准备干仗的阿圆,悄悄摇头,看小姐这么淡定,肯定有准备。
“我问你,厨房一个月拨银五百两,钱花在了哪儿?”
“老夫人和凝烟小姐顿顿要吃燕窝,还是血燕,一两血燕一两金啊。除此之外,二老爷顿顿非翅参鲍肚不吃,包括棋小姐那儿,也是吩咐了一天一锅人参乌鸡汤送过去的。那人参都是百年的山参,一次就得用半根,您算算,五百两能够用吗?”
婆子早有准备,说的头头是道,一副亏大发了的模样。
但下一秒,就被苏棠狠狠打了脸。
“我要是没记错,光是
因爹爹战功,朝廷赏赐下来的血燕,就够他们吃一年的了,至于翅参鲍肚,乌鸡人参,侯府的采购价格跟酒楼的价格一致,你账目上却记的市面上最贵的价。”
“甚至每个月,你给自己和你家人发放的月例加奖励,就超过了一百两。”
婆子愣了,大小姐不就随便翻了翻账吗?她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来人啊,撤去她的管事之职,打三十个板子,一家人全部交给人牙子发卖了。”
“从今天起,除了老夫人血燕的照常供应,所有人的饭菜一样,谁要开小灶,自己拿银子出来做。”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大小姐这是要跟二房对着干啊!
还没想明白,厨房的管事婆子已经被冬杏早就叫来的小厮们堵了嘴,绑在凳子上打了起来。
板子狠狠打在肉上的惨叫,惊得众人瑟瑟发抖。
有人站出来,“大小姐也太无情无义了,我们都是跟随侯爷多年的人了,大小姐说打就打,说赶走就赶走,要是这样,奴才的账本您也不用看了,直接也把奴才赶走吧。”
众人立即等着苏棠的回答,还没出嫁的小姑娘,难道真敢戴一个苛待下人的恶名?
谁知苏棠只是淡淡问,“有谁
愿意顶替马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