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害你了?我隔你这么远呢。”
“刚刚是我把你推过去的,我只是想把你推倒出丑,是你顺势拉倒了我身后的花瓶!”
“黄小姐这话,这是陷害不成,又改成污蔑了?”
苏棠轻飘飘一句话,让黄珊珊浑身僵冷的像掉进了冰窖。
丽妃趁机道,“太后受惊,不如先散了宴会吧。至于苏凝烟,臣妾一见她,心里就慌得厉害,总觉得她要克死未出世的小皇子一样,皇上不如让她早点儿出宫吧。”
“就照丽妃的意思办吧。不过此等不详之人,实在不宜到处乱走,出嫁之前,就留在侯府静心吃斋吧。”
“那赵将军的药,依旧让苏凝烟送吗?”
丽妃多问了一句,皇帝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就交给苏棠吧。”
苏棠心底咯噔一声,皇上这态度,是不希望舅舅活着回来?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大灾星,姐姐现在满意了?”
大殿人群散开后,苏凝烟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冷笑,“可姐姐别忘了,我说过,我这辈子会是归德侯府的跗骨之蛆,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
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帮着苏棠那个贱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下一秒,苏棠就直接把她扔出了大殿。
大雨泥泞中,苏凝烟看看她的满身污泥,恨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可是
血锦!
“现在才有点儿蛆的样子嘛。”苏棠撑着伞踩着台阶,弯腰笑盈盈的靠近,“至于满意,你们不下十八层地狱,我怎么会满意呢?”
你们?
苏凝烟以为她指自己和金河。
角落里,沈云轩慢慢撑着拐杖走出来,盯着风雨里那抹红色倩影,从江南回来后,他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苏棠依旧痴心的嫁给了他,而他也顺利的一步步踩着归德侯府的尸骨,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位,最后一剑挖了她的心。
他从没想过那些梦是真的,可仔细回想棠儿决绝斩断对他的爱慕,会不会是因为,她也做了一样的梦?
又或者,她就是这梦中来客!
苏棠回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虞家人立刻动身赶往西南。
但夜里,她依然睡不踏实。
咯吱——
窗户被风吹开。
“阿圆忘记关窗了么?”
苏棠起来去关窗,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湿气的男人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
雨水打湿了他的剑眉,却没浇灭他凤眼里燃烧的火。
“王爷,你不是去江南……”
“苏娇娇,过来。”
疲惫不堪却又带着几分祈求的声音,听得苏棠心一疼,下意识往前靠了一步,就被揽在了那个微寒的怀抱里。
苏棠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苏娇娇。”
“嗯?”
“答应本王,不要放弃本王,好吗?”
苏棠看不到的地方,裴樾眼底的阴暗慢慢蕴聚,像能吞噬一切的风暴。
他不懂情爱,但对苏棠的感觉,刻骨铭心,即便有绝情蛊,他也无法忍受放手让她离开。
尤其想到上次她那个释然的笑。
他不允许,她放弃自己!
否则,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苏棠错愕,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精疲力竭,他日夜兼程冒着风雨赶回来,只为了她一句话?
苏棠没有回答,理智让她要推开裴樾。
她抬起手,鼻尖却全是他身上混杂着雨水湿气的冷香。
心底轻轻一叹,推人的手,又垂落了下来。
那一夜,苏棠忘记怎么过的了,反正有人得寸进尺,打着衣服被淋湿的幌子,在她房间泡了澡。
又以没带衣服为由,只松松套了件外袍,衣襟打开,完美的展露着他劲瘦的窄腰和线条好看的腹肌,赖在了她的床上。
还好,他没有更加放肆。
“如果娇娇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我什么也没想。”
苏棠拿被子蒙着头,再不肯跟裴樾多说一句话!
裴樾看着鼓起的被窝,眼尾染上笑容,即便是绝情蛊,好像也阻挡不了他的愉悦。
替苏棠掖好被子,杜若已经在院外等着了。
“赵阳平受伤之事已经查
清,是两支京城过去的死士所为。”
“谁的死士?”
“看线索,是宫里。”
杜若抬头,要是宫里,那就是皇上要赵阳平死。
赵阳平是功臣,却是王爷举荐的功臣,皇上这是,不允许王爷再壮大了。
裴樾冷眸轻抬,比天上那一弯弯寒月更冷,“既然他不让赵阳平活,那就不活了吧。”
“那苏小姐这里可要瞒着?”
“不用。”裴樾轻轻摩挲着腰间那个针脚粗陋的香囊,“本王的娇娇,会知道怎么把它做得更好。”
苏棠醒来,感觉脸上划破的伤口处凉丝丝的。
跑到铜镜前一看,才发现居然被上了一层细腻的雪肤霜。
“咦,小姐自己给伤口擦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