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马车疾驰。
杨二爷满意的看着身后渐远的大火,和晕过去的容萤,“苏棠虽是绝色,却也是个麻烦,不如容萤郡主,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就是一辈子养在我杨二的后宅为妾,也绝不会生出事端。”
“还是二爷聪慧,那咱们先回杨家?”
“不急,家里母老虎这两天发疯,先去客栈。”
“可近来城里不太平,您不是怀疑靖王没死吗,万一……”
“怕什么。”杨二冷笑,“我们万事俱备,他敢来,我正好抓了。总比刘知府那个蠢蛋要好,抓错了人,还被人踢断了命丨根子。再说了,区区一个苏棠,我就不信靖王这样的人,能为了个女人来冒险!”
“倒不如等我明天直接屠了瘟疫村,逼他现身!”
马车停下。
杨二叫车夫帮他背起容萤,进了他专享的三楼雅间。
“人放下,滚吧。”
杨二扯下腰带,衣服都没脱,就见寒芒闪过,刺痛从脖子传来。
杨二痛苦的捂着喉咙看向车夫,他外面有天罗地网,却居然疏忽了这小小车夫!
“很喜欢玩火?”
清风面无表情的问完,看他扭曲着脸想喊人,无所谓的挑眉,踢倒烛台,裹着容萤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某处小酒馆里。
苏棠看着不远处有大火烧起,知道清风
那边办妥了,就是委屈了容萤,她都没想到杨家这么胆大包天,敢一连对两位郡主下手!
“姐姐,你不怀疑念溪吗?”苏羡问。
“是肯定。”苏棠肯定今天下午,苏念溪进她房间往她茶里加了东西,因为她喝到的茶水里,除了一种毒以外,还有烈性迷丨药。
那迷丨药的气味,她在苏念溪身上闻到过。
“那……”
“先别戳破,这件事,我想等等再处理。”至少要查清楚琴娘的目的。
吃了饭,苏棠刚给还在前面客栈卖力演戏的阿圆打包了她点名要的猪蹄儿和肺片,归德侯就接到消息赶来了。
离开的时候,苏棠听到黑暗中,有人咦了一声,“她怎么那么像如溪?”
苏棠一愣,立马扭头看去,可归德侯的马车已经跑远了,她只在模糊夜色中,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遥遥望着她的马车。
“棠儿,怎么了?”
“没事。爹爹,娘亲是不是曾来过这里?”
归德侯被她问得一愣,旋即释然般,浅笑,“你娘在被赵家领养之前,就在这里的乐馆做舞姬。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爹爹极少谈娘的过去。”甚至娘亲是被人害死的,也不知道。
归德侯笑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甜蜜,仿佛只是想
起妻子,就令他幸福不已。
苏棠没忍心戳破他的幸福,垂下眉眼。
总有一天,她会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几人还是回到了曹家。
苏棠想着黑暗中那个佝偻的人影,心不在焉的泡在了浴池里,或许是这几天太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直到一双略微粗糙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蹭着她的双脚。
苏棠一个激灵,下意识要把人踢开,却被抓住脚踝。
“娇娇不是叫本王给你洗脚吗?”
苏棠眼睛睁圆,她那是为了气谢千絮啊!
“不、不敢劳烦王爷……”
“是吗?可本王洗都洗了。”
裴樾抓着她要缩回去的玉足,眯起眼,“一会儿,再替你绾发。对了,还有擦……”
“好了!”
苏棠吓得喊出声,外间的阿圆立马要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别进来,我再泡一会儿!”
苏棠看着门帘处的人影,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偏有的人还故意在她脚踝处轻轻咬了一口。
水波荡漾,苏棠看着他像盯着猎物似的眼神,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哦,好,那奴婢就在门口等着,小姐洗完了叫奴婢进来。”
“嗯……”
苏棠的声音刚出来,就转了个弯,钩子似的,带着股娇媚。
苏棠恨恨一脚踢在裴樾胸口,“王爷
答应过我,绝不会在过门之前坏了规矩。”
“当然。”
裴樾回答,莫名有一股幽怨。
苏棠真怕他忍不住,主动说起杨家的事。
裴樾凤眼漠然,本来还打算留杨家那个老东西一命,现在看来,杨家的根,都可以拔了!
“今日娇娇熬的祛瘟药,已经有了效果。”
“那就好。”苏棠是真心高兴,她重生而来,除了复仇,还能改变他人将死的命运。
裴樾看着她微弯的眼睛,莫名的,也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却猝不及防,被苏棠扣住了手腕。
刚把住他的脉,苏棠就愣了。
她怎么看不出他的脉象了?
难道……是绝情蛊的副作用?
‘砰砰——!’
“王爷,杨家老太爷突然暴毙,杨知府已经下令关闭城门,杨家私兵现在已经往几个瘟疫村的方向去了,看样子,是要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