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战战兢兢的听苏凝烟吩咐,准备去找熟识的人散播消息,就被冬杏拦在了路上。
“大小姐让我问你,想活,还是想死。”
祠堂。
初夏的蝉鸣开始鼓噪,诺大的祠堂却像萦绕着股阴气,森冷的很。
苏棠跪在蒲团上,门口有归德侯特意派来盯着她的婆子。
一天。
两天。
归德侯让人来传话,只要她肯认错,就作罢。
但苏棠还是跪完了三天。
刚跪完,就晕了,直接被人抬回去的。
苏棠又做梦了,梦到看到爹爹尸体被人挂在树上的样子,也梦到苏凝烟说过的话,她说谋逆的证据是她交上去的……
难道,就是指小玉章?
否则爹爹忠心耿耿,皇上怎么会轻易就信了苏凝烟的话?
除非皇上一早,就想除掉归德侯府了。
可是为什么呢……
梦里思绪越来越清晰,直到膝盖上一阵微凉传来,有人卷起了她的裤子。
应该是阿圆再给他上药吧,手指温柔的涂抹着,带着些微薄茧的指腹接触到她细嫩的肌肤,带着些许的温热。
哎?薄茧?!
苏棠唰的睁开眼睛,就见一袭黑锦的裴樾正脸色严肃的坐在她床边,而她的腿已经被他抱在
了他的腿上,初夏的衣料不厚,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腿上的温度。
苏棠吓得立马要收回腿,却被裴樾摁住。
“不想本王罚你,就别动。”
盈盈玉白的脚踝被他捏住,苏棠耳根一热,只能停下。
“王爷怎么来了?不是还在攸县吗?”
“想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苏棠一愣,就落到了他幽冷的凤眸里,“性子怎么这么犟。”
跪一天也罢,居然还非要跪上三天!
苏棠眼眸轻弯,“到底剪了苏凝烟的头发,我不跪说不过去,而且王爷你看,我的膝盖都没怎么肿,鸢表姐去西洋商人那儿淘到了一种叫海绵的东西,看着薄薄一层,实际软着呢,我早叫阿圆做成了垫子。而且,也正好避开宫里。”
裴樾看她一副自己还占了便宜的样子,竟生出几分无奈之感。
这辈子,他还从没因为谁有过这样的感觉。
裴樾继续给她上药,宽大的袖袍一下一下扫在苏棠的小腿上,苏棠痒得受不了,下意识抬腿要挠挠,裴樾却眼神一黯,径直俯身压来。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挠痒痒……”
“有人。”
裴樾低声道。
苏棠这才猛地看向窗外,果然有个
人影贴在一侧偷听。
苏棠皱眉,清风呢?再不济,阿圆和冬杏去哪儿了?
沉默的时间,苏棠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裴樾的呼吸贴在她耳侧,越来越热,而苏棠因为怕热,初夏的晚上,就只穿薄薄的里衣了,纵然身上还有一层薄被,可她的腰部以下,都是在被子外头的呀!
“娇娇在怕什么?”
“王爷知道小玉章的事吗?”苏棠强硬的想转移话题,裴樾嘴角轻扬,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了她手里,“现在,本王可以索要谢礼了吧。”
夜风太热,蛙鸣阵阵。
苏棠呼吸都不敢重了,生怕被偷听的人发现,而慢慢的她也发现了裴樾的变化。
虽然前世沈云轩极少碰她,可出嫁前该学的东西,她都学过的!
“苏娇娇,本王觉得,绝情蛊好像对本王没有作用了。”
他喑哑着声音告诉她。
苏棠晕乎乎的,脑子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直到外面一声呵斥,“谁在那儿!”
“王爷,是爹爹,你躲起来!”
“娇娇把本王当奸夫了?”还要躲起来?
“樾哥哥,你听话,乖,别叫爹爹看见了。”
裴樾看她盈盈可怜的模样,心中软了一片,“
苏娇娇,你这般哀求本王,让本王为你做任何事,本王都甘之如饴。”
归德侯急急推门进来时,裴樾已经离开。
而苏棠也心虚的假装睡觉。
归德侯让大夫确认过苏棠已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侯爷无需担心小姐,倒是您自己的身子,若再不好好休养,只怕……”
“不必告诉旁人。”
归德侯怜爱的看着闺女,嘱咐匆忙赶来的冬杏和阿圆,“下次小心些,别再不小心掉湖里了。今晚若不是本侯恰巧路过,你们就都丢了性命。”
苏棠心思一沉,冬杏和阿圆差点溺死?
归德侯走后,阿圆连忙叮嘱冬杏,“这事儿别叫小姐知道,小姐爱操心,咱们既然没事就被叫她担心了。”
“知道。”
“当真是意外落水么?”
“小姐,您醒了!”
苏棠沉默看着阿圆,阿圆知道瞒不过,只能老实说了出来,“是老夫人叫奴婢跟冬杏过去一趟,说有话要问,结果厉嬷嬷走得急,奴婢跟冬杏刚绕到湖边,就被人给推了下去。”
“清风呢?”
“清风不在吗?”阿圆惊讶,这才听外头清风的声音传来,“遇到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