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听着身后的哭泣,心情异常的松快。
经过白玉桥时,还有兴致喂了喂锦鲤。
“小姐,官府来了人,在前头盘问。”
“盘问什么?”
“说是太子府昨夜也起了大火,库房的东西烧了大半,加上前阵子陆家被灭门,沈家也遭了大火,太子怀疑京城有一伙丧心病狂的匪徒正在流窜。”
苏棠浅笑,这倒是赶巧了。
“小姐,门外来了一位翁山县主,说要求见您。”
“翁山县主?”
苏棠隐约记得前世,也听过这个名字……对了,是她!
翁山郡王之女翁心慈,继承了其父一小块封地,将封地的百姓治理得很好,不少文人雅士皆感慨其若是男儿身,必定建功立业。
但前世翁心慈好似一直没有成婚,她与自己也不曾认识,怎么会突然过来?
苏棠让冬杏把人请到湖心亭上,不多时,一个穿着蓝色织锦长裙的女子便仪态端方的款款而来。
“心慈给郡主请安。”
“县主不必客气,不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翁心慈坐在苏棠对面,只拿出一只锦盒来,“听闻苏伯父病了,我这儿正好还有半朵天山雪莲,苏伯父应当能用上。”
天山雪莲不是早就绝迹了么?
“天山雪莲的确绝迹了,这是家父当年去雪域时,跟人打赌
赢来的半朵。”
“此物既然如此珍贵,那我更不能收了。”
苏棠也不傻,天上从不会掉真正的馅饼。
翁心慈美眸微弯,她也没想到,苏棠虽有跋扈之名,却是个如此谨慎小心的人。
“我是在太子宴会上,见到郡主的,只觉一见如故。况且,我们以后还要共同侍奉王爷,理当亲近些。”
苏棠眼睫微动,“恕我愚笨,不明白县主的意思。”
她记得前世翁心慈曾以一句话,拒绝了数个权贵的求婚——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况且裴樾答应过她,不会纳妃。
“我也是在太子宴会上见到的王爷。”
翁心慈端肃的脸上,露出些许少女之态,“我自小见惯了男人们换女人如换衣服的浪丨荡,从未想过,堂堂靖王,会将一个女子视若珍宝。那天你哭时,我看得出靖王眼底的心疼和愤怒。”
“郡主放心,我并非奢求什么,只是余生既要有归宿,那我宁愿是靖王。”
翁心慈不容拒绝的留下雪莲,便走了。
她这样的坦荡,让苏棠竟一时分辨不出,她跟裴樾的婚事,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
苏棠趴在桌子上,翁心慈不算明艳的美人儿,却端庄优雅,许是治理过一方百姓,举手投足间,都是真正一国之母的气度和雍容。
不
论谁来看,她都比任性跋扈的自己,更适合裴樾。
“小姐吃醋了?”
阿圆刚问完,就看到了悄无声息出现在苏棠身后的裴樾,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苏棠没察觉,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吃醋,就是心里头不太舒服。阿圆,你能理解吗,就好像独属于你的美味烤鸡,却要分给别人一半的不舒服。”
裴樾凤眼微敛,在她心里,他就算只烤鸡?
“怎么办啊阿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靖王了。”
裴樾眼眸一沉,直接将蔫了的小姑娘捞在了怀里,封住了她叭叭的小嘴。
“娇娇喜欢,那本王便全都是你的。”
“可翁山县主样样都比我好。”跟你还没有生母之仇横亘中间。
“她没有你好看。”
苏棠瞪他,“王爷就是贪慕我的美色!”
“那我们不是正好相配么。”裴樾幽幽的问。
苏棠被噎得说不出话,裴樾才低低笑出声来,跟她说起正事,“娇娇可还记得太子府的那些老鼠?”
“嗯。”
但提到老鼠,苏棠脑海里不再是那些瘆人的记忆,而是那日的王府温泉……
“谢千机找到了一个鼠窝,但他只是靠近便染了一种奇怪的毒,本王让太医看过,太医束手无策。”
“他现在人在何处?”
“王爷,郡主。”
垂花
门后,谢千机的声音出现,变得有几分虚弱。
堂堂千机阁少主,居然都中招,可以想见此毒的厉害。
苏棠站起身,叫了谢千机进来。
“百日尽?”
“是毒的名字吗?”
“嗯,中毒者,百日之内就会死。”苏棠让他掀开衣袖,果然,诡异腐烂的伤口已经快爬满整条手臂了,“这是万毒方里才提过的毒。”
当初的化颜水,加上今天的百日尽,万毒方里的毒不是没有外传么,怎么现在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苏棠来不及思索这么多,先替谢千机稳住了毒,又开了药方。
“这毒是在哪里发现的?”
“威远将军府。”
裴樾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叩在桌面,“两日后,威远将军府办射柳宴,娇娇,你也来。”
“让郡主去,会不会太危险?”
“有本王在。”裴樾看着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