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谢千机啪嗒一声关死了门,“王爷吩咐过,绝不能让你进去。王妃想要进,那就先杀了我……唔!”
谢千机猝不及防,被苏棠洒了一脸迷丨药。
他踉跄着扶住门框,“王妃,我这么信任你才不对你设防,你居然……”
“对不住了。”
苏棠直接将他推到一边,推门进屋。
轻纱飞舞,摇曳的烛光勉强照清正泡在浴池中的半身赤衤果的人影,男人身上覆着一层薄汗,剑眉紧缩眼眸紧闭,似乎对于有人闯进来的事浑然不知。
浴池边,守着一个白发老翁。
老翁见到苏棠,笑眯眯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宁郡主吧。”
“您是?”
“老朽无名无姓,您唤一声‘无名’便是。”
苏棠还来不及客套,就发现了裴樾浴池里的古怪,里面血红一片,仿佛开水一般在沸腾滚动,而他的心口,划着一刀深深的血口。
“这是,封蛊禁术!”
所谓封蛊禁术,便是失败率极高且后遗症无法预测的驱蛊之术,即便蛊经中也只是随意提了一笔,但对于此法的痛苦却描述的很清晰。
凌迟之刑,也不过是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
片割去。
可这禁术,却是要连人带骨一片片割个干净,再泡进盐水里,生生折磨三日之久才可见效果!
“郡主如何知道我族禁术?”
“先生,此术能成功吗?”
无名看着还算冷静的苏棠,生出几许欣赏,“老朽出马,必然是成功的,不过老朽出手更狠,只要靖王熬得住这半个月,绝情蛊必死。但这半个月内,痛苦会一日大过一日。”
居然要半个月!
他不是日理万机吗,吃下忘忧草多好,何必受这样的罪!
苏棠忽然想到前世的裴樾,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必然是也用了这个禁术,并且熬过去了吧。
想到这儿,苏棠的心才稍稍安下来。
无名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隐忍着痛苦的裴樾,和苏棠。
“王爷,药苦吗?”
苦吗?
裴樾不知道,却听到娇娇在他耳畔问,“要不要吃蜜饯?”
而后,软软的唇贴了上来,撬开他紧咬的唇齿,送来最甜的蜜饯,卷走了他嘴里的苦涩。
这一刻,浑身如同被碾碎的筋骨好像重新生长起来了。
“娇娇。”一声喟叹。
“樾哥哥。”苏棠微红着脸,主动却带着几分生涩
的贴着他的窄瘦的劲腰往下,将他所有的闷哼淹没在彼此的吻里。
苏棠离开时,裴樾已经可以暂时出来休息半日。
谢千机望着心情不错的裴樾,疑惑,难道这是禁术并不如想象中的难么痛苦?
“有一点草民没有告诉郡主。”无名郑重道,“此术是灭杀绝情蛊,并非引出绝情蛊。灭杀蛊虫后,王爷往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极度虚弱且无法动用内力,须得长时间沉睡,于王爷报仇大业,有害无利。”
“不必让她知道。”
“那后遗症……”
“也不必告诉她。”裴樾凤眸如渊深沉,“至于其他事,自有千机代本王处置。”
谢千机担心看着他,“你就不怕有一天,这女人变了心,弃你而去吗?”
裴樾凝望着这无尽黑夜,骨节分明的手指危险的轻叩,“娇娇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本王怀里。”
海棠苑。
苏棠枕着胳膊看着帐顶,心里冒出了第二个清晰的目标——要跟裴樾,厮守到老!
次日,天不亮,苏棠就被外面热闹的声音吵醒。
今天是苏勇娶妻的日子,下人们都忙活了起来。
苏棠打算趁天色还没全亮,再去看看裴
樾,刚出院门,就撞见了好久不见的沈云轩。
“你去哪儿?”
“不关你的事。”
“你曾是我沈云轩的妻!”
“什么?”苏棠一脸迷茫的看他,“沈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明明承认过你记得前世……”
“前世又是什么。”苏棠笑看着他,“还是沈公子受了刺激,人都傻了,总把梦当现实。”
沈云轩想到自己被阉的事实,双拳青筋暴起,“好,你可以假装不承认,可是棠儿,我们曾经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呢,你的确漂亮,可你在床上就像块石头一样冰冷僵硬,所以我才懒得碰你。”
“现在靖王是喜欢你,等你们成婚后呢?他一定更快厌恶你这样不知情丨趣的石头,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比你更清楚。”
“与其等着被抛弃,倒不如重投我的怀里,我们联手,共攀权利的巅峰,岂不美哉?”
苏棠脸色微白,好在天际刚刚泛白,沈云轩看不清。
沈云轩还要再说,就见苏棠朝他扇来。
沈云轩冷笑着抓住她的手,“我早知道你……”
‘砰——!’
苏棠一脚踹在他的痛处,沈云轩当即腿软的跪在
了地上。
“你这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