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金河不难,他本来就体弱的很,注意力也很分散。
裴玉藏看着倒在脚边的乌孙国主,顿了顿,“我是不是上了一条贼船?”
“皇爷爷,下不了船了。”
“叫阿圆给我做一大桌吃的才行!”裴玉藏一脸认真,“否则我跳船。”
苏棠轻笑,不但叫阿圆给裴玉藏做了好吃的,还给金河准备了好吃的。
就是翁心慈辛辛苦苦寻来的忘忧草,便宜了他。
“灌下去。”
“是。”
冬杏没有任何犹豫一碗忘忧草捣成的汁全部给他灌了下去。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送回驿馆,告诉乌孙其他人,过几日楚国公主即将来访,京城的护卫都会集中到皇宫附近,若要回乌孙,那会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小姐要放此人回乌孙?”
冬杏更想杀了他以绝后患。
苏棠摇头,“杀了他不但不能绝后患,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倒不如送他离开。你以为他回了乌孙,还能活着走出来么。”
将国土乱送,置臣民于水火而不顾,如此帝王,还没到乌孙恐怕就会被乌孙的刺客暗杀。
而且这样,也能完全摆脱跟苏棠的关系,就是栽赃也栽不到她头上。
苏棠不由道,“翁心慈挺好的。”
雪中送炭,也不过如此了。
送走金河的事,苏棠并没有遮遮掩掩,只说金
河中暑了,刁斗上去探脉,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灰溜溜走了。
几日过去。
金河醒来,已经全然忘了跟苏棠相关的事,只记得入京朝贡,朝廷扣着不让走,下属们已经商议好,等楚国公主来使时悄悄逃走。
至于刁斗,也开始打着神医的幌子在京城活跃起来。
下午大雨。
苏棠看了眼鬼鬼祟祟跟着她的侯府下人,嘴角翘起,朝优哉游哉看话本子的献王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忘了今天的计划。
“知道了知道了。”
献王头也不抬,一心扎在话本子里。
苏棠眯眼,献王立马抬头,朝那几个下人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嘘声道,“本王办事你放心,保证给你把那人请来,让那讨人嫌的苏老夫人好好栽个跟头。”
“那就辛苦皇爷爷了。”
献王打了个冷颤,继续埋头话本子。
苏棠这才去赵家给娘亲上了香,又转道去了琳琅阁。
刚进门,就听到小厮道,“好生包起来,这是靖王殿下送给贵人的。”
苏棠看了眼,是一套步摇,清新浅绿的柳叶样式,缀着翡翠做成的小柳叶,很是可爱。
但不是她会喜欢的款式。
恰好是梅掌柜在前台,闻言,笑着说,“是靖王殿下送给永宁郡主的吧,永宁郡主可真是好福气。”
“不是给郡主的。”
“不是?”梅
掌柜掌握着分寸,笑说,“也不曾听说靖王殿下跟哪位公主皇孙关系亲近,那这是给谁的?劳烦小哥说说,咱们再给贵人赠个贵人喜欢的添头,也算琳琅阁的心意。”
做生意的,都希望讨得客人欢心,换来客人长期的买卖。
小厮并未怀疑,笑说,“是楚国来的公主,那位可是王爷的表妹,先皇后在时,最喜欢这位公主了。”
梅掌柜恍然大悟,连忙又拿出一颗内里雕刻了异国鲜花的珠子来,里头的雕刻活灵活现,小厮忙说破费了,才笑嘻嘻拿着走了。
人一走,梅掌柜便客气的低头到了苏棠跟前,“可还要再打听打听?”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账。”
赵鸢又运了一批货来,来信催她看看。
苏棠看着看着,心思就散了。
前世这位楚国公主一度传出跟靖王联姻的消息,在苏棠被裴樾要去靖王府的那段时间,听下人们议论,亲事似乎都要定下来了。
那这一世呢?
裴樾肯花心思买礼物,必然对这位表妹也是喜欢的。
大雨淅淅沥沥,苏棠有些烦闷的朝窗外看去,正好看到对面酒楼靠窗而坐,与人谈事的裴樾。
裴樾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偏首,苏棠已经躲了一旁。
“表哥怎么了?”
楚国小皇子楚朗也顺着目光看去。
裴樾收回目光,脑海里
却是那夜那只小醉猫哼哼唧唧缠着他的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往白玉似的杯盏抚去,“你等我片刻。”
“哦。”
楚朗就看着他千辛万苦来投奔的表哥抛下他,进了对面的琳琅阁。
不多久,对面的窗户啪的被人关上了,楚朗只隐约看到个人影。
“娇娇躲什么?”
“没躲。”苏棠理直气壮,“我刚好要走。”
“是吗?”
裴樾将她抵在窗边,手淡淡抚过她的脖颈,“本王还以为娇娇想起那夜荒唐,害羞了。”
荒唐?
苏棠被压抑的记忆轰然一下炸开,裴樾带着薄茧的掌心不容拒绝的握着她的脚踝,炙热不已。
晃动的水珠洒在她白嫩修长的小腿上,他就那样缓缓吻上,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