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
他回去跟庸王说,靖王给了他张白纸,庸王能信?
说不定还要怀疑他有意投奔靖王,故意撒谎!
苏棠居然又给他下了个套。
“这个贱人!”
沈云轩用力锤着马车,“可恨现在还不能收拾她。”
沈云轩安抚自己,大局为重,等扶持庸王殿下成了大事,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苏棠?
不过以后,他恐怕要暂时避开苏棠一段时间了。
门口,苏棠亲自看着沈云轩的马车停顿许久才离去,满意的回了海棠苑。
刚回来,苏棋再次要求见苏棠,苏棠便没再拒绝了。
海棠苑内繁花似锦,几株高高的梧桐也长得很茂盛,苏棠就在梧桐树下的秋千架坐着,阿圆给她剥着葡丨萄,冬杏给她扇着风。
真真是娇小姐的做派!
苏棋冷眼走近,“你终于肯跟我谈了?”
“你先告诉我一件事,说完了,我们就往下谈。”
“何事?”苏棋警惕。
苏棠浅笑,“简单,我娘当年的死,你们二房到底动了多少手段。”
苏棋看着眼前的人,阳光穿过细碎的梧桐叶落在她身上,光影随风晃动,却驱不散她一身邪气,如同地狱索命的阴魂。
“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你放心,我从来说话算话,说保你们母子的命,就绝不会杀你们,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苏棋看了看她,选择了相信,“我知道的
也不详细。”
“说。”
“你还记得你年幼时,曾随你娘一起去北地的事吗?”
“嗯。”其实苏棠记不太清了,明明她应该要记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的。
而且裴樾说,他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北地。
“从北地回来后,你娘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其实我爹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买通了几个下人,在她的耳边经常说一些大伯受伤或战死之类的消息吓唬她。”
“我娘倒是会每年送一些藏着微量毒药的燕窝给她,但那是慢性毒,谁也没想到她死的那么快。”
说到这里,苏棋轻笑,“现在我爹娘也算遭了报应,不过你不觉得你爹更该死吗?要不是他一直在外,疏忽了你娘,你娘也不会被人生生磋磨死。”
苏棠握着秋千绳的手慢慢收紧,苏棋知道她生气,“人死不能不复生,我也没办法,而且那时候我还小。”
苏棠定定看了看她,却并未如她所想的一般发脾气,反而浅浅一笑,“苏凝烟的生父,是你爹苏勇吗?”
“是。”苏棋知道她早就在查了,迟早瞒不住,回答十分干脆。
“那苏凝烟的生母是谁?”
苏棋眼皮一跳,“我不知道……”
“琴娘么。”
“我不知道。”
苏棋抿紧微白的嘴唇,苏棠却扯了扯嘴角,“二叔当年因爵位给了我爹,负气调去江南偏僻地做县官。算算时间,应
当正是我娘和琴娘在乐馆的那段时间,之后我娘被赵家接走,而他则跟琴娘混在了一起,琴娘应当就是借了他的势,才能杀了乐馆老板娘,且之后不被官府追究。”
“我说了我不知道!”
苏棋似在怕什么,轻斥苏棠。
苏棠只是在模糊的拼凑真相,没想到她这么激动,“所以苏勇要害我娘,不仅仅是他因爱生恨,而是他听从了琴娘的命令。”
“你……”
“不对,他那么自负自大的男人,怎么会听一个女人的命令?是因为那个时候,楚国人……”
“你别说了!”
苏棋打断苏棠的话,转头就飞快离开了海棠苑。
她这般态度,更加让苏棠坚信她揣测的就算不是真相,也八丨九不离十。
害了娘亲的人,不仅仅是归德侯府的这些渣滓,还有一个藏在背后,享受着玩弄他人人生、看人挣扎痛苦的变态!
“流苏,你要去哪儿?”
冬杏叫住门口的丫环,苏棠一早就吩咐过,盯着这些琴娘送来的下人,即便他们家都是伺候过小姐母亲的。
流苏低着头,“厨房还炖着汤,奴婢去看看。”
“去吧。”
苏棠开口,流苏松了口气,就听她道,“告诉琴娘,我一定会杀了她!”
流苏抖了抖,出去后,再没回来。
苏棠想去给娘亲上柱香,才想起灵位都送回赵家了。
再看这富贵的归德侯府,
只觉得滑稽。
“那小姐,棋小姐那里,还让人盯着吗?”
“盯着,她还会来的。”
苏棠轻轻摩挲着娘亲留下的玉,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而后一群下人捧着一大堆的绫罗绸缎珠玉首饰进来了。
“这是……”
“都守着吧,裴阙送我的。”
消失了几天的裴玉藏笑着走过来,当初要不是她送信回来是没事,苏棠都担心他因为那张没把门的嘴被皇帝宰了。
裴玉藏朝苏棠挤挤眼睛,“我从裴阙那儿要来的的补偿,你跟樾儿都有。裴阙已经下旨叱骂了皇后,还罚了大皇子府的俸禄,取消了大皇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