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好久不见了。”
霍柳柳笑说,她那双眼睛还跟初见时一样,明亮又大胆,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表现出最爽朗的性格。
苏棠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是永宁公主。”
“公主……”
“是啊,山上消息这么闭塞么,霍家也不曾来人告诉你,本宫现在已是皇上册封的永宁公主了。”
霍柳柳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她当爵位是大白菜吗,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就从万人嫌弃的假千金,一步步从县主到郡主、如今竟成了公主?
真是笑话。
霍柳柳包容的笑说,“山上消息是闭塞,柳柳却也知道,公主爵位不是这么好得到的,郡主不必与柳柳开这样的玩笑,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苏棠无奈的眨巴眼,“怎么办,对我来说,就是这么容易呢。”
说完,也不管霍柳柳信不信,甩开她的手就走了。
这个点,寺庙的斋堂差不多空了,下了雨,苏棠也泛起懒来,脑子懒得动,人也懒得动。
坐在斋堂里,等着阿圆给她拿好吃的。
结果人刚坐下,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霍小姐也来了?”
冬杏看着心情不佳的苏棠,皱眉准
备去把人赶走,拉开门,才看到一道湿漉漉的人影站在外头,戴着竹斗笠,露出半张脸。
冬杏一下还没认出来,苏棠的声音先传来,“大冷的天装什么大侠,还不进来喝口热茶。”
“是。”
清风面瘫的脸色扯起抹笑色,进了屋。
这会儿阿圆也来了,提着满满两食盒的素斋,刚过来,就见到了清风,“呀,清风,你可算回来了,没你在,小姐办事都不方便了!”
清风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呆呆‘嗯’了一声。
苏棠笑眯眯的打发阿圆,“带着清风去灶台,给他煮碗姜汤,也烤烤火。”
“好嘞。”
阿圆立马领着清风去了。
苏棠打开阿圆准备的素斋,蘑菇混着青菜的素面,又鲜又爽滑,还有素豆腐素三鲜,各个都美味极了。
苏棠拉着冬杏一起吃得肚子溜圆,清风才烤干了衣服回来,跟苏棠说了苏羡的事。
“小公子明面上是去了楼兰,但实际已经安顿在军营了,是靖王殿下的人办的,很安全。”
“舅舅呢?”
“已经进了楼兰,去之前,还跟鸢小姐和赵夫人见了一面。赵将军……气色不怎么好。”
能好才怪了。
他在前线拼
死拼活,立下战功,却因朝中权斗差点丢了性命,一腔忠心喂了狗,是个人都恶心。
“只要活下来就好。”
其他的,日后再做图谋。
苏棠又问了些其他的事,清风一一说了,苏棠便让他下去歇息了。
吃过午饭,雨终于小了,苏棠便打算下山了。
谁知还未上马车,就被清风叫住了。
“马车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车夫挠挠头,“小的昨儿晚上还检查过一遍呢。”
说完四处看,没啥不对劲啊。
清风径直走到马车边蹲下来,伸出手,在车轮内侧摸了摸,摸出一颗已经被人拧出一大半的长钉。
阿圆捂住嘴,“若是这长钉半路掉了,马车必然会倾翻,小姐定要摔伤的!”
“何止摔伤?”
苏棠掀开车帘,朝车顶棚看了看,果真又看到几颗尖锐朝外的长钉。
若马车真是倾翻,摔伤还是轻的,只怕这长钉扎到脸上、眼睛里或者头上,命都直接没了。
车夫吓傻了,砰的跪在地上,“奴才昨夜检查过,没这些东西的啊,小姐饶命!”
车夫的头磕得砰砰响。
“行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是谁做的,简直一目了然。
苏棠
握着这一把长钉,好笑的交给清风,“送去给霍柳柳,告诉她,我一定会成全她为齐王守节之心,让她这辈子,都踏不出尼姑庵半步。”
一墙之隔的霍柳柳闻言,腿一软。
好在身后一只纤白的手伸过来,牢牢扶稳了她,“这就怕了?”
“我不想一辈子留在尼姑庵。”
她还要让霍家的人对她刮目相看,她还要踢开那些自视甚高的嫡兄嫡姐,她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当个清心寡欲的尼姑!
翁心慈闪过丝嫌弃,可眼下,她也没有可用的人了。
她马上就要嫁去楚国,她必须在离开之前,给苏棠准备一份大礼,再与她做交易。
这场交易,只能她来主导!
翁心慈撑伞离开,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暗处的清风看在了眼里,告诉了苏棠。
“我就说霍柳柳怎么会这么心急,干出这样没水准的蠢事。”
“冬杏,叫小方盯着些翁心慈。”
“奴婢明白。”
回到侯府,苏棠刚下马车,就听到了一道苦涩的声音。
“棠儿。”
苏毅站在门口,一身青衣濡丨湿了一半,茫茫然的站在空荡的门口,满眼血丝。
苏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