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机也认出了这几个刺客,“怎么会是赵家的人?”
一侧杜若道,“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云娇了?她其实并没有告密,也没有特殊的身份?”
“回去再说。”
裴樾的脸隐没在黑暗中,没人看得出他的表情。
一行人再次快马加鞭的离开。
他们走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直潜藏在竹林后的黑影才从蓬乱的枯叶堆里爬了起来。
“果然是怀疑云娇了,可惜我们早有准备,看来传说中智计无双的靖王也不过如此。”
那人轻蔑的哼了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京城赵家。
赵阳平‘死’后,赵家这些旁支没落的更快了,在京城已经快是‘查无此人’。
赵家如今当家的,是赵阳平的同族哥哥,名叫赵敬,在工部领了个八品的小差事。
赵敬晚上喝了点酒,下人簇拥着他回了房间,赵敬便发着酒疯把人都赶走了。
下人们嘟嘟囔囔,谁也没发现,赵敬的房里,多了个人。
“永宁公主。”
赵敬反锁好门后,醉意立马换成了清醒,快步进了里间。
苏棠正跟赵夫人喝茶,见他行礼,亲手把他扶起来,“赵舅舅与我不必见外,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声‘赵舅舅’,赵敬松快起来。
“我已经查过了,赵家今晚,有四个小厮不见了。赵家的人不多,今儿下午只有管事的请假买药,出去过一趟,且跟靖王府的云娇姑娘曾在药铺外擦肩而过。”
“看来便是那管事的有问题了。”
苏棠和裴樾
当然不会觉得,仅凭一张纸条,就能引出云娇背后的人。
裴樾说,云娇能徒手打开牢房的锁,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逃出防守严密的靖王府,她没有内力,却有一身极其诡异的隐匿逃亡功夫,她来历必定有问题。
甚至,裴樾肯定,云娇不是庸王的人。
说不准,还是云娇利用了庸王,得以堂而皇之的入京。
今天设下这局,只是为了‘打草惊蛇’,让云娇背后的蛇放松警惕罢了。
“照公主……棠儿吩咐,这是那管事的资料。”
赵敬奉上一张纸。
苏棠扫了一遍,心里有了数,“那管事的暂且留着,赵舅舅不必多关注他,待到时机成熟,我会通知舅舅处置了他。”
赵敬一一应下。
苏棠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听闻赵舅舅的公子年底就要从外调任回京了?”
赵敬的长子赵良工中举后,便因赵家不肯攀附大皇子一党,被派去了苦寒之地做个小县令,距离如今,也有七八年了。
提到长子,赵敬满脸骄傲,“是啊,说起来,你娘亲未出阁的时候,还教过良工两年画呢。”
赵家人口不多,但对赵如溪却是十分宽厚疼惜的,所以才会允许赵如溪教赵良工画画。
赵夫人瞪了一眼赵敬,赵敬连忙道歉,“棠儿,你别多想,我就是……”
“说起来,我该叫他一声表哥。”
苏棠轻笑。
只可惜,赵良工一直在外求学,后来学有所成又被外放,她们表兄妹并没有见过几面。
苏棠记得
,前世赵良工就是调任进京的那一天出的事。
那时他刚一进城门,就遇上有人街市纵马,赵良工直接被马踢到胸口,被人抬回赵家的当晚,就咽了气。
前世赵家曾去求过沈云轩,求身为丞相爷的他,能彻查纵马一事,还赵良工一个公道。
那时沈云轩怎么做的?
哦,他直接让人把赵敬夫妻痛打一顿,因为他们弄脏了丞相府新修的门槛。
苏棠至今,都能想起赵敬夫妇离开时,看向她的眼神,没有怨,只有绝望的冷。
“良工来了信,说再有几日就能回京了。”
赵夫人提及儿子,一脸幸福。
苏棠轻轻一笑,转身走进了黑夜里。
这一世,她总要护住些人的。
出了赵家,苏棠就让清风把消息给裴樾送了去。
“小姐早些歇息吧。”
阿圆替她铺好床铺,还塞了个汤婆子进去。
苏棠也困了,倒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吩咐,“叫马房备好马车,明儿一早,我们去一趟蒋家。”
云娇跟庸王的关系,到底如何,蒋蓉这个主动递了投名状的棋子,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阿圆刚应下,就见她呼吸已经均匀起来,不由笑着替她掖好了被角。
次日一早,苏棠便去了蒋家。
蒋蓉见到苏棠来,十分惊讶。
“蓉蓉不希望我来吗?”
苏棠无视她的表情,慢慢走进了泛着书香气的蒋家。
蒋家不似归德侯府大,只是一间三进的院落,下人们都挤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苏棠。
蒋蓉挤出一个笑,“
怎么会,公主能来,蒋家蓬荜生辉。”
苏棠看她虽勉强,却并无惧色,更加确定,云娇不是庸王一党。
否则云娇捡到了苏棠故意落下的那张纸条,怎么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庸王?
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