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落的老朋友?
苏棠确定她的确没有杀意,这才带着她一起去了大门口接驾。
太后和淑妃是微服出来的,所以没带太多人。
归德侯站在最前头,“微臣恭迎太后,恭迎淑妃娘娘。”
“不必了。”
太后扶着淑妃的手从马车走下来,“归德侯对哀家本无敬意,此刻也不必强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这是在打苏毅的脸。
苏毅立马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微臣不敢。”
“你是不敢,可你的女儿敢!”
太后愠怒,“归德侯,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苏毅若是自己被刁难,他愿意弯腰,但刁难棠儿,不行。
他直起上身,不卑不亢道,“棠儿的确很优秀,况且她都能被皇上亲封为公主,可见皇上并不认为她敢对太后不敬,太后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是啊,太后哪里误会了可以说,臣女必定改。”
苏棠走到苏毅身侧,“倒是臣女的爹爹,身子一日日差了,如今天寒地冻,不能久跪,太后若是对臣女有怨,只管罚臣女就是,不必刁难他一个身负旧伤的老人家。”
苏毅听到‘老人家’三个字,立马低头掩饰尴尬,还咳了几声配合。
太后,“你是在指责哀家无缘无
故刁难有功老臣?”
苏棠沉默,连一句‘臣女不敢’都不说,就不给太后这个台阶。
太后胸脯急速起伏,淑妃这时才宠溺跟苏棠道,“你这孩子,太后上了年纪,难免时有糊涂,你怎么还跟太后较劲起来了?”
这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太后勉强忍了,苏棠却不忍。
你们上门打脸,还指望我把脸砸你手里呢?
呸!
“太后既是老糊涂了,淑妃娘娘怎么也不劝着些,让太后留在宫里休养?”
苏棠道,“幸好臣女爹爹脾气好,这若是换了个混不吝的,气性一上来,伤了太后可怎么好?娘娘也太粗心大意了些。”
这个混不吝的不就是你苏棠?
淑妃都要笑了,你竟还理直气壮来指责我。
太后气得脑袋晕,以她的脾气,都想直接撂挑子走了。
“棠儿说的在理,是本妃糊涂了,不过来都来了,归德侯,快去备热茶吧,这天寒地冻,真冻坏了太后贵体就不好了。”
“是。”
苏毅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看着管束不住,却为了他这爹爹冲在最前头的女儿,既是欣慰,又是心酸,连忙请了太后一行人进府。
淑妃走扶太后进府时,这才瞧见一直站在角落的虞落。
她还以为自己
恍神看错了,直到虞落主动问候她,“淑妃娘娘,一别多年,还记得民女吗?”
淑妃震惊,“你是……”
“是民女,托娘娘的福,民女一直活到了现在。”即便被她下令扔到深不见底的枯井里。
“那就好。”
一向游刃有余的淑妃,此刻动作都有几分僵硬。
苏棠不懂,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变色的淑妃,怎么会如此害怕?
仅仅是因为曾要杀死的人,活着找上门了。
还是因为,她杀虞落的那个原因?
虞落和淑妃都心照不宣的停下了话题,去了花厅。
太后一坐下,就习惯性的要打压折磨苏棠父女,却都被苏棠怼了回去,只好收敛闲话,说出了正事。
“淑妃曾有一块银龙纹的玉,落在了归德侯府,今日哀家与她回李家省亲,便顺路带她来拿。”
“那玉被人偷了。”
“哀家不信。”太后已经浑浊的眼抬起,又飞快放下,“除非,让哀家的人去搜寻一番。”
听到这儿,苏棠懂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当初蒋蓉留在她房间多宝阁下那枚蜡丸。
这是眼见永定王府出事,迫不及待要拿捏她,来打压靖王府了?
“太后要搜当然可以。”
“来呀,去搜……”
“不过我房中,
存放着许多稀世珍宝。”苏棠笑说,“我不是怕太后惦记我那点儿东西的意思,但谁知道太后手底下的人,是不是手脚都干净呢?”
太后的脸比锅底还黑。
她从出生作为李家嫡女,后来嫁入皇宫做皇妃,一路坐到皇后、乃至太后的位置,荣华一世,谁敢怀疑她会想法设法的偷人东西?
寒碜不寒碜!
下作不下作!
太后急促的呼吸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你想怎么样?”
“简单,让侯府的人陪着太后的人一起去搜。”苏棠道,这样,就可以杜绝太后的人再往侯府塞点什么‘罪证’!
“可以。”
太后没好气的说。
归德侯立马安排人,心中却还是担心。
如若太后的人真要‘栽赃’点什么,侯府的下人怕是也不敢阻拦。
“侯府的人都笨笨的,哪有靖王府的人好用。”
献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领着一列府兵的靖王。
裴樾吩咐,“都去帮太后寻东西吧,搜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