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还想说,小姐不会服侍,就被冬杏捂着嘴拖了出去。
没多久,热水灌满了侧间的浴池。
浴池是新修建的,虽不比后院单独的温泉,但天冷时在这儿泡澡,也不用担心会着凉。
苏棠被吻得晕乎乎的,何时被人抱到了水里都不记得了。
一双白玉似的手臂,软软的挂在脖颈上,在他怀中,像是一条被风吹起的羊脂白薄纱。
起初,风是温柔而耐心的。
缓缓吹起轻纱,让羊脂白都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直到匕首,轻易的割破轻纱,轻纱温柔的波浪,才变成了不受控制的摇曳。
轻纱飞起或落下,全都被风掌握住。
不知过了多久,软软的轻纱被人揉出褶皱痕迹,无力的垂落下来。
苏棠就这样,看着早晨的薄雾,被高悬起来的阳光驱散,透过窗格散落进来,就连裴樾带着薄汗的肌肤,都好似撒上了金辉。
“娇娇。”
裴樾餍足的轻啄她的唇角。
苏棠觉得自己现在好似一浮萍,起伏都由他来定,可所有的欢愉,都架不住,肚子饿了。
“夫君,我要吃饭。”
裴樾浑身轻僵,眼中的殊色比刚才还深,“娇娇,再喊一次。”
苏棠只想吃饭,顺从的喊,“夫君,我肚子好饿。”
可这一声,不但没换来温柔的风,反
而带来了更加激烈的风暴。
最后,苏棠狠狠在他胸口垂了一下,他才肯将她抱出来,生疏却又小心的为她更换好衣裙,才自己去换衣裳。
“将早膳拿进来。”
“哪里还是早膳,都是午膳了。”
苏棠抱怨的靠在软塌边,抬起手指尖都费尽,反观裴樾,就像是吸足了阴气的男狐狸精,精神百倍。
裴樾任她埋怨,待阿圆将饭菜拿上来,裴樾也没留她们伺候,而是把苏棠的腿抱在怀里,让她软软靠在软枕上,端起粥饭来喂她。
苏棠也不客气,毕竟她实在没力气了。
任由裴樾伺候着吃了小半碗肉糜粥,才缓过劲儿来,自己拿了碗筷,郑重的说,“王爷昨日虽然逼出了体内大部分的毒,但残余的毒也不是好受的,接下来我要专心为王爷准备解药,王爷夜里就睡书房吧。”
“本王没事。”
裴樾严肃的说。
苏棠,“我是大夫,我知道你有事没事儿。”
裴樾皱眉,看来昨晚杀光了皇宫的暗卫,还不够解气。
苏棠怕他真的以为自己的毒很严重,安慰说,“虽然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但控制住一月一发作,应该还是可以的,这样王爷就不必受皇帝挟制了。”
裴樾看苏棠眼里又流露出心疼,悄悄抓紧了筷子,垂着眼说,
“娇娇,本王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还必须一个人睡在书房吗?”
苏棠果然心软了。
她强行拽住理智,“王爷也不想我们生出一个带着毒的宝宝吧?”
这算是掐住了裴樾的喉咙。
他自小中绝情蛊,他犹记得母后每夜抱着他时,后悔难过的泪水。
“本王可以保证,在娇娇没做好准备前,绝不动你。”
自然是有药,可以让人暂时不怀孩子的。
裴樾握住苏棠的手,“今日是本王冲动了,娇娇,原谅我。”
他不想因此,而让娇娇以为,他是只图自己爽快,而不顾她与孩子痛楚的人,若是他的毒此生无法解清,他情愿不要孩子。
苏棠听出他语气里的后怕,也不忍心再吓唬他。
“我没有怪你。”
苏棠回握住他的手,哼哼说,“那你以后还是睡这里吧,不过没有允许,你绝不能不规矩。”
裴樾一看她明亮的大眼睛,就知道她必定盘算着这一个月都不叫他碰了。
可他能怎么办?
他的娇娇,他又舍不得强迫,只能继续洗冷水澡了。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
待苏棠身上恢复了力气,才跟裴樾一起去看了献王。
献王还没醒,小牧肿着两个核桃眼在旁边打瞌睡,死活不肯离开,被裴樾直接打晕叫人拎下
去了。
苏棠跟府医一起,给献王换了药后,才出来。
“献王现在如何?”
“没有生命危险了。”
也亏得裴樾去得及时,并把人给带了回来,否则献王必死无疑。
“那就好。”
裴樾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牵起她的手,“献王就暂住在这里,你不必着急,与府医慢慢治,缺什么药跟杜若说一声,让他去给你找。”
苏棠一一应下,结果被他一路带到了花厅。
花厅里,以管家为首的大大小小的管事都立在厅中。
“王爷,这是……”
“你既是靖王府的王妃了,那王府的管事们,你也该见见。”
裴樾扫了眼底下低低说话的人,“即日起,府内大小事务,你们直接回禀王妃即可,你们的卖身契,本王也会一并交给王妃。”
管事们大惊,王爷这意思,竟是把王府都交给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