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手劲儿不小,狠狠掐下来,苏棠当场没法呼吸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能一针扎晕她。
太后莫非是在装糊涂?
正分析着,太后掐她的力道骤然一松,大殿里另一道惊呼响起,“靖王殿下,您这是干什么!您怎么敢对太后动手!”
裴樾全然没听到一般,只甩开太后的手,将苏棠护在怀里。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裴樾,你放肆!”
“若是王妃出事,父皇会知道我可以更放肆。”
裴樾冷淡看向皇帝。
苏棠眼看皇帝的脸越来越黑,忙道,“王爷,我没事。”
“你是没事,可皇上是让你来救太后的,不是叫你来杀太后的!”太后身边的人气愤不已。
“我没杀太后,不过今日确实是王爷不对,王爷怎么能跟一个得了癔症的人计较呢。”
癔症?
庸王一党的人都慌了。
苏棠拉了拉裴樾,示意他赶紧赔罪。
裴樾看她紧张的样子,淡淡看向皇帝,“既然太后癔症了,娇娇不擅此病,还是让太医院的人留下好好伺候吧。”
见裴樾想走,立马有人拦了上来。
“听闻父皇的狼军全军覆没,父皇可要儿臣的赤焰军替您去查一查此事?”
那支用小玉章才能集齐的秘密军队,外号狼军。
“赤焰军居然还在城外?!”
有人惊呼,赤焰军乃是裴樾最核心、也最厉害的一支队伍,里面的人拉出来,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当初江南水患之后,赤焰军居然没有折回边境驻守吗?”
“靖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拿赤焰军威胁皇上不成!”
大臣们议论纷纷,皇帝和裴樾之间剑拔弩张。
半晌,皇帝纵容儿子胡闹的父亲一般,无奈的朝裴樾道,“坊间都说你英雄难过美人关,朕现在算是相信了。罢,今日永宁受惊,你就先带她回去吧。不过常乐那儿,还需要她明日再过来瞧瞧。”
“我明日会来。”
苏棠扯扯裴樾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跟皇帝争执。
裴樾反握住她的手,“明日儿臣自会陪王妃过来。”
他跟苏棠离开,在场的大臣们纵然不满,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跪在太后脚边的李嫔想说什么,就被丽贵妃甩起袖子时打了下脸,等隐忍抬起头来,裴樾和苏棠已经走远了。
出了皇宫,裴樾周身也像结了冰。
“王爷,时辰尚早,我们街上走走吧。”
苏棠蹭在他的胸口,“自从成亲后,我都没出过门了。”
苏棠少有这样撒娇的时候,裴樾漆黑的眸子看她一眼,语气软下来,“
好。”
马车在苏棠买下的那条繁华的街上停下。
一下马车,苏棠先直奔容萤的绣铺。
裴樾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问松明,“异象之事,可曾准备妥当?”
“已经备好。”
“那就不必等本王离京再放消息了,现在就放出来吧。”
裴樾说完,苏棠又从容萤的绣铺欢喜的探出半截身子,朝他招手,“樾哥哥,快来!”
听到‘樾哥哥’三个字,裴樾眸色一暗,迈步朝苏棠走来。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
苏棠将一本残破的古籍小心的拿给裴樾。
裴樾只一眼,就认出此为何物——《柯家机关术》,早已失传的前朝机关大师的遗作,传闻当时此书一出,便被前朝廷定为邪术,直接封禁,前朝廷对柯家的人更是赶尽杀绝。
现在这本,虽然不见了封皮,内页也多有缺失,却比裴樾自己收集到的那些残页齐全太多了。
“此物怎么会在这里?”
“是一位四处跑货的商贩跟我交换的。”
容萤有些怯此时对她来说,陌生又冷峻尊贵的裴樾,不过见苏棠与他关系亲昵,还是道,“那商贩看中了我的绣艺,想让他的女儿留下跟我学习,除了留下银钱,还拿出他的货物让我挑选,我恰好看见这本
被他塞在箱子里堵破洞的书,便要了过来。”
“若是您需要的话,只管拿去吧。”
容萤说,“我留下来也是无用,只是见里头的画十分精巧,这才留下,想着待棠儿来瞧瞧可否有用,否则也是要拿去厨房生火的。”
“你的手气真好。”
苏棠捏捏容萤的手,希望自己也能沾点儿好手气。
容萤噗呲笑出来,抚了抚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我也觉得我的运气很好。”
苏棠没有接话,容萤的运气实在算不上好。
不过看她现在一脸幸福的样子,苏棠有心想说点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从绣铺后堂传来,“施姑娘,屋顶我已经帮你修好了,你回头就不必叫工匠……”
“赵大人?”
苏棠眯起眼,叫住了想溜的赵良工。
赵良工只好尴尬的过来,“表妹,王爷,好巧啊。”
“是挺巧的,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大人说要来替赵夫人买块帕子。”容萤笑说,“结果知道我屋顶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