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小嫦。
裴樾的人全部安排了出去,彻夜在楚王都寻找。
苏棠也令陆无忧一起寻找。
最后,谢千机带着人,在城外一处荒废的枯井里,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小嫦,而小嫦身上,放着一份用血写给苏棠的信——神罚将降临,必要用渎神之血,来息神之怒。
神神叨叨,一看就是圣教教众的手笔。
苏棠想,是时候找个机会,去圣教转一转了。
“主子,小嫦好害怕!”
小嫦披着斗篷缩在孙嬷嬷怀里,一见到裴樾,便呜呜哭了起来。
裴樾,“既然害怕,以后就不要乱跑了。”
仇嬷嬷拉住小嫦,冷静的说,“奴婢以后会看住小嫦,但这次的事情,是冲着王妃而来。主子,要不然还是叫王妃先搬出去,您暂且留在别院中,待圣教的事情解决了,您再过去。”
“主子要搬出去?”
小嫦泪眼朦胧,“难道是因为我,所以主子才要搬出去吗?”
小嫦立马跟苏棠道歉,“王妃,奴婢再也不敢犯糊涂了,您别生气,奴婢知错了,您别叫王爷搬出去好不好,这处别院,是嬷嬷花了好大的心血才不知道的,自从知道主子即将回来,嬷嬷甚至几天几夜高兴得没睡下,您怎么
忍心……”
“是本王对你们太纵容了吗?”
裴樾冷然开口,“所以你们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对本王的王妃不敬?”
“主子!”
小嫦睁大眼睛,“您怎么能这么跟嬷嬷说话,嬷嬷她当年为了您……”
“本王也想赔你的哥哥,赔你的父母,但人死不能复生。本王也无法做你的兄长、你的父母的替代,本王和王妃今夜便会离开。”
裴樾说完,杜若已经将裴樾将他收拾好的匣子递了过来。
里面是仇嬷嬷和小嫦一直不肯收下的卖身契,和京城的别院以及地产。
“本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说罢,裴樾牵着苏棠的手离开。
小嫦听不懂裴樾是什么意思,急得想去拉裴樾,却被仇嬷嬷拉住。
“别追了,有那个女人在,主子永远不会回头的。”
“可为什么呀。”小嫦抹着眼泪说,“明明哥哥和我爹娘,都是因为主子才死,先皇后和主子都曾说过,会一辈子记得这个恩情,会一辈子待我们好的。”
“主子当然没有忘记这份恩情。”
仇嬷嬷冷着脸,“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在蛊惑他?”
小嫦咬牙,“没想到王妃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居然这么恶毒,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
仇嬷嬷眉眼舒展,是啊,要是没有这个女人就好了。
苏棠随裴樾去了新收拾的别院。
这个别院位置差一些,也小一些,但也足够宽敞雅静。
因为天还黑着,苏棠就没通知束修和敏珠几人。
铺好床铺,见裴樾还在隔间跟杜若和谢千机交代着多安排些人手在孙嬷嬷祖孙身边,默默回到房间,撑着下巴问阿圆,“阿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生气?”
“小姐,您怎么这样说!”
阿圆气愤的说,“明明就是那孙嬷嬷祖孙挟恩图报,他们对王爷是有恩没错,可也没道理让您也因着这份恩情对她们毕恭毕敬。再说了,王爷待她们不好吗,奴婢看她们锦衣玉食,小嫦身上的衣裳,还是咱们今儿去逛街时瞧见的最时兴的款式和最好的衣料。”
“奴婢还听说,楚国这边所有的产业的营收,全都在仇嬷嬷手里,王爷一分没拿,就是觉得愧疚所以留作对她们的补偿。”
“王爷那样冷淡孤傲的一个人,对她们祖孙都是处处忍让。”
“奴婢实在不知有什么两全之法能报了仇嬷嬷的恩,但看仇嬷嬷的意思,怕是要王爷入赘她仇家,奉她当祖母,娶小嫦做王妃才能补偿了。”
阿圆一通话,让苏
棠醍醐灌顶。
苏棠吐出心口的浊气,揉揉阿圆的脑袋,“真是聪明。”
阿圆被她夸得脸一红,羞涩的说,“您是当局者迷,奴婢是旁观者清,不过幸好,在王爷心里,您才是最要紧的。”
苏棠朝隔间看了眼,只去内间洗漱完,倒在被窝睡了。
次日醒来,裴樾又被楚皇叫去宫里了。
“楚国的皇上真是喜欢王爷,奴婢一早听说,楚皇的皇上还有意在楚国给王爷封王,要赐他宅邸和封地呢。”
“是么。”
苏棠疑惑,明明楚国有一批人,一直不肯承认楚皇的正统,妄图迎裴樾回来坐楚皇的位置,楚皇怎么还对裴樾这么好?
是真好,还是笑里藏刀?
楚国的这一团迷雾,她要早些解开了。
吃完饭,苏棠就叫人备了马车,带上清风,预备前往圣教的教殿。
刚踏上马车,又退了下来,瞧着驾马的车夫——陆无忧。
陆无忧比当初离开京城时,粗糙了些,眉目间也褪去了少年期的阴鸷,疏阔不少。
“奴才是新应聘的车夫。”
“奴婢是新应聘的丫环。”
另一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