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婆抬起看不见的眼‘看’像她的方向,老脸浮起个笑,“芜河殿下和镇国侯当年被人下了药,关在了一间房里,三天三夜才被放出来。”
“是谁?”
“芜河殿下没说,她死前只告诉了我这件事,求我保护她的女儿,可我没有用,我只是个瞎眼的老婆子。”
几步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圣殿门口。
盲婆没再相送,“靖王妃,尽早离开楚国,小心提防皇室,当年的事,不要深究。”
苏棠还想问她,盲婆却转身走了。
从圣殿回小别院,裴樾还没回来,苏棠便将念溪和陆无忧带回了院子。
“十八城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陆无忧道,“而且织女城那里,该迁移的百姓都迁移到了十八城内,不过小姐所说的地动,真的会发生吗?”
地龙翻身,可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苏棠,“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去勘探金矿的人,可有消息了?”
“这两天就会有消息送来,但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苏棠又问了十八城的一些事,知道一切都照着预期的在发展后,苏棠才叫他们下去歇息了。
夜里。
裴樾回来用晚膳,顺便带给苏棠一个不算好的
消息,“盲婆死了。”
“被人谋杀?”
“听消息,应该是自尽。”
裴樾道,“但据本王所知,应该是被人灭口了。她今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是关于我芜河祖母的事情。”
苏棠把盲婆今天说过的话跟他说了,见他若有所思,道,“王爷今日不是去陪楚皇了么,怎么会知道盲婆的事?”
“楚皇在圣殿里有人手,今日他的人去回话,他也没有避讳本王。”
不止如此,裴樾还听说了另一个谣言,是关于楚皇和母后的,综合种种痕迹看,那个谣言也许是真的。
裴樾轻轻握着她的手,“娇娇,我乏了,我们歇下吧。”
苏棠没有多问,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苏棠任由他抱着,一整晚,就这样平静的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中度过。
次日清晨,裴樾照旧去楚皇宫里了。
而苏棠也要去参加翁心慈‘精心’准备的小宴了。
楚朗被赐封文昌王,文昌王府在另一条富庶的大街,马车要绕过可以看到蔚蓝大海的石板路,最后才到开满了紫色槐花的文昌王府门口。
“那就是靖王妃吧。”
“听说她就是靠着那张脸,才让靖王神魂颠倒的。”
“凭一张脸就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
,真好啊。”
众人议论纷纷。
苏棠掀车帘的手微微一停,侧脸看向那些叽叽喳喳的公子小姐,微笑,“你们说的不对哦,我可不是凭着一张脸,才让靖王神魂颠倒的,我还很有钱,并且是我们大晋皇上册封的永宁公主,拥有十九座城池的封地。这些,文昌王妃都没告诉过你们吗?”
这时,有人提起前不久她亮出手腕金铃铛的事儿,一时间,众人既羞愤又尴尬。
要是文昌王妃说了这些,她们哪里还会不长眼的来酸苏棠?
“原来真没说啊。”
苏棠轻笑,“各位也别怪她,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喜欢说一半遮一半,否则怎么能挑唆你们来寻我的麻烦呢?”
众人惊讶,外人只是猜测她与文昌王妃不合,没想到她大大咧咧就说了出来。
她究竟是愚蠢,还是太过猖狂,以至于压根没把文昌王妃放在眼里?
“靖王妃,王妃已经在里面久侯多时,奴婢领您进去吧。”
文昌王府的丫环快步过来。
苏棠没管还在猜测的众人,跟着丫环进了王府。
文昌王府精致,槐花飘荡,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紫。
翁心慈将宴席设在了临水的湖畔,白玉砌的栏杆上,摆着一盆盆鲜艳的花,让整个
文昌王府都有一种陷在花海里的繁荣之色。
“王妃喝茶。”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走来,捧来了一杯茶。
苏棠端起茶杯,看了眼这小厮,眉目清秀,但一只眼睛是瞎的,一只手似乎曾被烧伤过,小心的缩在衣袖里,可还是会显露出狰狞的皮肤、
“慕彦?”
苏棠没急着喝茶,轻声问。
慕彦低着头没回答,行了礼准备回翁心慈身边,就听苏棠道,“若论血缘,你应当唤我一声姐姐。”
慕彦背脊微硬,没有回头。
“看来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也好,那你今日就记着,我不是你姐姐,你与我也无任何干系。”
苏棠无情道。
慕彦轻咬着牙,回到翁心慈身边。
翁心慈不信苏棠是这么无情的人,奈何苏棠的确没把慕彦放在眼里,慕彦端给她的茶,她顺手搁在一边,也不打算喝。
“今日宴会,还有别的节目么?”
苏棠有些无聊的说。
翁心慈温柔的朝慕彦说了什么,慕彦露出感动的模样,旋即漫着泪光轻轻点了点头,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