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道,“恰巧,我见慕彦跟我弟弟很像,一时怜悯心起,已经认他做弟弟了。既然文昌王妃是要报恩,将他们母子留在本妃那儿,岂不更好?”
“靖王妃认一个青丨楼之子为弟弟?”
有人噗呲声笑出来,讽刺问,“靖王妃,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苏棠勾唇,“本妃人傻钱多,合了眼缘,管他什么身份,做了本妃的义弟,那他就不再是青丨楼之子。这位夫人,我劝你说话客气些,否则休怪本妃不客气。”
那夫人被苏棠一通抢白,很不高兴,“靖王妃,这里是楚国,不是你大晋。”
“是啊,即便这里是楚国,我也依旧是靖王妃。”
苏棠问她,“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说,楚国不认大晋的靖王妃?”
那夫人气到浑身发发麻,这个苏棠,怎么这样混不吝!
翁心慈倒是领教过多会苏棠的本事,她知道,靠嘴皮子是赢不了苏棠的。
翁心慈直接示意暗卫去拦人,这时,她的丫环上前,低低道,“刚才靖王妃说了,谁敢拦,杀无赦。”
实在犯不着,为了慕彦母子,浪费他们的人力。
“好了好了,今天你不是特意为靖王妃办小宴么。”
楚朗说。
翁心慈合着眼睛缓了缓情绪,才终于能正
常跟苏棠说话了。
“好,那两个人,就当我送给靖王妃的,希望靖王妃不是一时新鲜,转头就把人给扔了。”
“自然。”
苏棠轻笑。
翁心慈呼出一口浊气,重新带着众人去湖边喝茶说话。
虽然从头到尾,苏棠都是一个人坐在湖边喂那些七彩斑斓的小鱼,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孤立的尴尬,还玩出了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家的感觉,要鱼食换点心问菜谱,甚至离开时,还要了个鱼缸,装了几尾小鱼回去。
那群夫人们从头到尾,都像是鱼刺卡了喉咙。
苏棠越畅快,她们就越难受,有心上前挑衅,结果都是战五渣,苏棠三言两语就给她们驳了回来。
离开时,苏棠跟众人告别,“几位真是和善又有趣,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宴会能与各位相聚。”
一群人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浑身颤抖,直到苏棠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阿圆抱着那缸鱼,说,“那些夫人们怎么对您那么大的敌意呀?”
“对我没敌意的,翁心慈也没邀请过来。”
来的,都是对她不满的。
阿圆,“文昌王妃也真是的,都到了楚国,她也嫁了人了,怎么还对您纠缠不放?难不成揪着您,她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这就要看翁心慈的目的了。”
翁心慈不是一般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她能打理好一个诺大的翁山郡,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而有能力的人,都不会甘心沉溺与后宅,默默无闻。
苏棠暂时猜不到翁心慈的目的,但楚皇室除了楚朗和楚似玉,各个都是人精,想来也轮不到翁心慈兴风作浪,便暂时搁在了一边。
回到小别院。
束修已经跟苏念溪搭上话了,正帮着苏念溪一起安顿慕彦母子。
“敏珠还是没回来吗?”
“没有,不过别院今儿来了位宗室夫人想见她,现在还在花厅等着呢。”
皇室楚家,除了楚玉那一脉曾经的嫡支血脉凋零,楚皇所出的楚家旁支,却是子嗣繁盛,楚皇登基后,他的亲姐弟也相继被接入了王都生活。
敏珠的生母,便是其中之一,只可惜发了疯,被楚氏刻意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我去瞧瞧吧。”
苏棠带着阿圆往花厅去。
远远的,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正在喝茶,气度雍容和蔼,眉目间都透出一股成熟温柔的美来,是曾经的琴娘根本伪装不出的发自内心的温柔和蔼。
但还不等苏棠说话,那妇人忽然睁大眼睛,激动的站了起来,“我儿!”
苏棠脚步一顿,还没说话,那妇人便因为激动过度而晕了。
花厅顿时一片手忙脚乱。
苏棠这时才得知,这位夫人,是楚皇的亲妹妹,与丈夫和离多年,如今独居一隅,皇上赐封了一个荣瑞县主的封号,外人见了她,也只唤一声荣瑞夫人,不再冠以夫姓。
看来这位跟丈夫曾经闹得很僵。
好在荣瑞夫人身体不错,没多久,就幽幽醒来了。
刚醒来,就哭着问,“我儿,我儿呢,我看到她了!”
“夫人,没有小姐,你出现幻觉了。”荣瑞夫人的丫环红着眼劝道。
“幻觉?”
荣瑞夫人再次朝苏棠看去,却没有看到她身后,那个圆圆脸的小姑娘。
果然,是幻觉……
“小姐,参汤熬好了,奴婢在里头加了些甘草,味道一点儿也不苦呢。”阿圆见荣瑞夫人醒了,小圆脸扬起个大大的笑,“夫人,您要现在趁热喝吗?”
荣瑞夫人直直盯着她,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生怕眨眼后,她又消失了。
她有很强烈的直觉,这就是她的女儿,是被那个恶心男人养的外室偷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