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听着语气,大约是之前没见过的人。
回头,就见几个公子簇拥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少女走了过来。
看她的脸,苏棠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棠迟疑间,那少女像是认出了裴樾,惊恐的停住脚步,“是你?”
“萱儿,怎么了,你见过靖王殿下?”
郑萱儿身边的人问。
郑萱儿何止是见过,而且还触目惊心!
几年前,她尚还年幼,顽劣心起,悄悄跟着爹爹去战场,就是在战场上,见到了犹如修罗一般杀人不眨眼的靖王。
那个犹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性命面不改色的男人,甚至还差点一刀将她也杀了。
之后郑萱儿回来,做了几年的噩梦。
但裴樾明显没认出她,只是看了眼这群人,“郑家?谁给你们的胆子,赶来本王跟前放肆。”
冷淡的一句话,吓得郑萱儿腿软。
但郑家的公子却没见过靖王的可怕,在他们看来,靖王再尊贵,那也是大晋的王爷,而萱儿,可是太子妃的大热人选,郑家更是世家,有什么好怕靖王的?
“就是放肆了又怎么样?谁叫你们欺负似玉公主……”
裴樾袖子轻甩,这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儿们去,全部被扑面而来的罡风扫倒在地。
郑
萱儿后退两步,生怕裴樾拔剑杀了她。
然而裴樾连多看几人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直接牵着苏棠走了。
苏棠明了,原来是郑家人,难怪。
“王爷,我想去见见月妃娘娘。”
苏棠想起月妃当初没能交给她的东西,她想去问问,正好可以借着楚似玉的名头去。
裴樾拉住她,“月妃的宫殿已经锁了,你进不去。”
“锁了?何时的事?”
苏棠惊讶问。
裴樾淡声道,“就在你上次误入月妃寝宫之后。”
“那月妃想要交给王爷的东西……”
“肯定也不存在了。”
裴樾道。
苏棠听他的语气,问他,“王爷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她握着裴樾的手,总觉得他的手心有些寒冷。
裴樾凤眼直视着前方,那里,楚皇正与叶妃一起款款而来,温润俊美。
楚息珠姐弟和太子跟随其后,而楚息珠身后,是连诀。
“今日是为大晋来使准备的晚宴,希望我楚国与大晋,永结秦晋之好。”
楚皇举杯,众人跟着附和。
就连楚临也好像没事人一般举起了酒杯,只不过他是朝着裴樾笑的,笑容意味深长。
酒过三巡,有人忽然提起苏棠的身份。
“听闻靖王妃乃是当年圣教圣女,与镇国
侯之后,如今你坐在宴席上,一定感慨万千吧。”
毕竟圣女芜河,和镇国侯都死于现任皇帝之手。
苏棠看向开口的人,正是跟郑萱儿坐在一起的郑家家主。
他对苏棠充满了鄙夷,“其实说起来,长辈之罪,也怪不到你身上,你娘也只是一个私生女,又何况你……”
“郑爱卿,休得放肆。”
楚皇笑着打断了郑家家主的话。
郑家主起身,拱手跟苏棠道歉。
苏棠喝了口酒,笑眯眯的看着郑家主,“其实说起来,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求楚国皇上,居然你帮我开了这个头,那我就顺势说了吧。”
郑家主皱眉。
就听苏棠道,“我想要重查当年镇国侯谋逆一案,还请皇上允许我借阅当年的档案,令我重查。”
嘶——!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有人道,“靖王妃难道不知,确定镇国侯谋逆的人,乃是靖王的生母,当年的楚玉公主么?”
苏棠,“就是知道,才要重查。况且此案当年本就疑点重重,我作为后人,想要重查无可厚非,除非有些心虚的人,不愿意我重查,怕我翻出他们的旧账!”
楚皇捏着酒盏,看向裴樾,“樾儿,你也想要重查?”
“还请皇上应允。”裴樾起身。
“可,你们要查就查吧,只不过距离此事已经过去许久,一些案卷都不知放在哪儿,得花点儿时间找找,你们就安心在楚国多住一段时间吧。”
楚皇说。
苏棠总觉得楚皇在打别的主意,但既然他允许了,那她想要查当年的事,就会变得好办很多。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皇帝不胜酒力。
叶妃想要送他回宫,楚皇摆摆手,叫了裴樾,“樾儿,你送朕回去吧,咱们舅甥好好说说话。”
叶妃等人立刻警惕起来。
皇上对靖王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好似真的要立他为太子似的。
而裴樾却分毫不肯跟楚国势力接触,前几次更是直接忤逆楚皇,若是这样的人继位,那楚皇的孩子们,恐怕都没好果子吃。
一群人忧心忡忡,唯独楚皇很高兴。
裴樾让苏棠在宴席上等她,苏棠点头,“我不会乱跑。”
但裴樾不放心,走时,还是把楚临一起带走了。
楚皇一走,叶妃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