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带着苏棠回了别院,送她回房后,便想去书房。
谁知苏棠手一勾,勾住了他的手,顺势趴在了他怀里,“王爷,淋了雨,一起沐浴了再走,别着凉,我会心疼。”
你这样不眠不休,我会心疼。
裴樾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她的这份心疼,裴樾俯身噙住香软,“好,都听娇娇的。”
有些情绪憋久了,会把人憋坏,若是换种方式释放出来,也不错。
事后,苏棠无力的趴在裴樾怀里,一边勾着他窄瘦的腰,一边恶狠狠的说,“可恶的楚皇,我迟早把他的恶行昭告天下。”
“不用等‘迟早’。”
“王爷的意思是……寿宴?”
裴樾轻捏摁住她四处点火的手,“大晋最近传来消息,戎狄已经协助逃走的韦旗雷,夺下了乌孙。戎狄借道乌孙,已经在大晋周边四处挑起战事了。除了戎狄,包括北地、西南等,之前镇压下来的小部落,都在同一时间发起了进攻。”
大楚已经决定,拉开两国交战的序幕了。
一夜过去。
次日天刚亮,苏棠就听说了月妃昨夜失足跌下山崖,已经断气的消息,夹在筷子下的虾丸都滑进了碗里
。
“小姐。”
阿圆看她神色不好,安慰她,“生死有命,您看开些。”
苏棠看向裴樾,裴樾道,“她告诉我们真相的事,被发现了。”
所以她不是失足,而是被灭口了。
苏棠没滋没味的吃完早饭,楚皇宫里就来人,请他们一起去参加月妃的悼亡会。
“走吧。”
既然楚皇已经知道了,那他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苏棠临走前,想了想,让阿圆带着束修一起去荣瑞夫人那儿住着,这才跟裴樾一道进了宫。
月妃曾经住过的宫殿已经挂满了白绫。
天真可爱的小公主楚似玉,此刻茫然又悲切的跪在月妃的棺木前,似乎还不明白,母妃为何没了。
来吊唁的人很多。
苏棠和裴樾吊唁完,楚皇身边的太监便过来,“皇上有请两位。”
楚皇没在宫殿,而是在一处凉亭里抚琴。
琴曲苏棠记得,是裴樾曾经弹过的曲子,他曾说,那是先皇后教他的。
“来了。”
楚皇停下弹奏的手,叫人撤了琴,摆上茶具,温和的说,“坐吧。”
裴樾和苏棠在楚皇对面坐下,楚皇刚要给二人倒茶,便听楚皇道,“你真的很喜欢母后
么?”
楚皇眼中情绪波动,“就如同你爱你的王妃一般。”
“本王爱她,却不会伤她。”裴樾冷漠看他,“说到你,你并不爱母后,你只是爱你自己而已,因为她拒绝了你,而恼羞成怒。”
“不是如此。”
楚皇笑容淡下来,“你们听月妃说了那几句,就以为窥见真相了吗?殊不知月妃也有私心,她告诉你们的真相也是半真半假。”
“皇上说月妃娘娘的私心,是指她很爱你吗?”
苏棠问。
楚皇轻笑,“不止如此。你们可曾见过月妃的娘家人?”
裴樾,“月妃的娘家人因为贪污,被革职且凌迟处死了。”
“没错,是朕查出的她父亲受贿贪污,她的确爱过朕,但朕想,她一定更加恨朕。”
楚皇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刺眼的疤痕,“这是当年朕处罚她家人时,她刺的。这样的疤,朕的胸口还有一道。”
可苏棠明明记得,月妃每次提起楚皇,没有恨。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信。
难道月妃昨晚说的,当真掺假了吗?
这时,楚息珠姐弟走了过来。
楚息珠神色如常,但楚朗好似受过惊吓一般,连手臂
都在发抖。
“父皇,您交代的公务,阿朗已经看完了。”
楚息珠说到。
楚朗拱手,“父、父皇,儿臣已经处置好,您还要再看一下吗?”
“不用了,朕相信你。”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以后,朕交代你的那些书也要尽快看了,朕不定时会考察你的功课。”
皇帝道。
楚朗勉为其难的挤出个笑,就匆匆跟着楚息珠退下了。
“政务不是一直都由太子代劳吗?”
“太子病了,要休养一阵,可楚朗这孩子,胆子太小,成天像个孩子似的只想着玩,若是樾儿肯留下来帮一帮朕,朕就可以退位了,去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了。靖王妃,你说呢?”
楚皇轻描淡写的说。
苏棠见楚皇看向自己,后背发凉。
“茶也喝完了,我们该告退了。”
裴樾牵起苏棠的手,漠然说了一声,就拉着她走了。
苏棠觉得楚皇的目光好像还落在她身上,阴冷冷,湿黏黏,像沼泽里的蛤蟆,有一种甩不掉的阴寒。
一直出了皇宫,这种感觉才消失。
但刚出来,就看到了在等他们的楚息珠。
楚息珠浅笑,“王都里新开了一家
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