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苏棠问。
铁宏图过来,把他乱嚷嚷了的徒弟几脚赶出去后,道,“我们这两天就能出发,不过村子里的人不全走,我要留下来给他们加固一下机关。”
“周围其实可以试着种一下荆棘。”
苏棠道,“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种野生的、带毒的荆棘从,可以直接将那些挖过来,再在村子周围用荆棘编造出天然的围墙,而你们那些弓箭之类的,则放在荆棘之后。”
“这样一来,若有外人闯入,可免于被弓箭误伤。万一有官兵或歹人进来,他们看到荆棘围墙,下意识也会避开,从而在根源上,防止村子里的人被发现。”
“这个办法不错!”
薛姨娘赞同说。
苏棠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外出采买,必定会暴露痕迹。”
“我们可以一年不出去。”
铁宏图的大徒弟说,“自从来了这山谷,除了平日打猎的肉,我们还屯了不少粮食,况且也辟了地重些番薯萝卜还有青菜,村子里也养了鸡鸭,吃食尽是够的。”
“没错,你们不用担心。”
铁宏图思虑一番,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先去挖荆棘。”
“我给你们配点解药。”
苏棠叫上霍瑞和薛姨娘一起捣解药,清风则带着人去找那些
荆棘从。
小村子一下就忙碌起来。
晚上,二三十人就聚集在一起生气篝火,烤鱼烤肉,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苏棠坐在山坡边,看着欢声笑语的这群人,忽然想,以后跟裴樾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不知道裴樾现在在做什么呢?
就这样与世隔绝的忙碌着,一眨眼,又是五天过去。
荆棘墙终于在高强度的工作下,种好了。
众人顶着被荆棘扎出的满头包,欣慰的看着围在村外的大片荆棘,再看内侧布置好的机关,跟苏棠一起,踏上了出山的路。
离开前,苏棠跟薛姨娘母女告别。
“苏姐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瑞瑞还想再见你呢。”
霍瑞包着大包眼泪呜呜说。
苏棠揉揉她的头,拿了无名先生给的解药,转身离去。
前路杂草丛生,荆棘茂密,几人走了将近大半个月,才终于从山谷出来。
而且这一次,他们刚出来,就遇上了‘偷渡船’。
“苏小姐,咱们坐这个船吗?”
“现在想要离开楚国,咱们这船是最安全的。”卖偷渡票的大婶殷勤的推荐道,“而且这船现在有,明儿可就不一定有了,你们要走可得抓紧呀。”
“这船把人送到哪儿?”
“一律到乌孙,乌孙之后您要想去哪儿,咱们就不管
了。”
大婶笑得皱纹都挤起来,不过她的目光不在苏棠毁了容的脸上,而是剩下的年轻力壮面容姣好的几个男人身上。
尤其是长相俊朗的清风,前世的杀人疯子,此刻居然有一种透心凉的后怕感。
“好,我们上船。”
苏棠身上银子花完了,拿出两颗从收拾上抠下来的宝石,“这个当船费,够吗?”
大神看几人衣着寒酸,拿出来的船费也抠抠索索,对他们那干瘪的包袱也就不感兴趣了。
“够了,上船吧,天一黑就出发,船上有免费的馒头和海带汤。”
苏棠带着几人上船。
铁宏图紧张的到处看,苏棠安慰他,“铁先生放心,他们看中的不是我两。”
毕竟一个毁容,一个年迈,就是卖都卖不出几个钱。
铁先生的五个徒弟默默抱紧了自己。
几人吃完了饭,苏棠在船上溜达了一圈,里头已经有三十来个等着偷渡的人了。
“你们都是要回大晋的吗?”
苏棠拿着馒头,分了一个看起来最热络的人一半,跟他搭话。
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热情道,“是啊姑娘,我们原本都是在这边做生意的商人,现在两国开战,生意不好做,我们都打算回家去了。”
“打起来了吗?”
“打了呀,前不久才打了一仗,听说西南那边
直接吃了败仗。边境这边还好,有摄政王殿下的威名撑着,暂时打了个平手。”
“不过听说戎狄和乌孙也已经联手,要对边境发难了,摄政王尚在京城,恐怕形势也不容乐观啊。”
苏棠心沉了沉,正欲离开,就见人群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乎还没发现她,正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云娇?”
清风过来,低声道,“要杀了她吗?”
“不用我们动手。”
苏棠看了眼云娇脚踝上的铁链子,和她身边凶神恶煞牵着帘子的男人,淡漠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海风吹来,带着咸腥的湿气,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偶尔有白色的海鸟飞过,构成一副纯真的美景。
待太阳一落山,船就出发了。
苏棠几人坚持坐在甲板上。
船老大只是笑了笑,就随他们了。
“此去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