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里,说书人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
“话说那黄多矣,杀妻之后,顿觉房中寂寞,一日,又见身边书童格外清秀,两人便……”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每个说书先生的桥段还不一样。
苏棠自己都听得叹为观止,毕竟她只是让说书先生们自由发挥,没想到这群人,从市井俗谈里,吸取灵感,除了这跟书童的,还有跟妖精鬼怪的,甚至往伦理道德上编的……总而言之,这个黄多矣,成了个私德败坏的烂人。
暗处伺机刺杀的刺客们,一个个听得是叹为观止,瞠目结舌,现在谁还不知道,这黄多矣,就是皇上?
然而苏棠和裴樾,哪儿也不去,就往各个说书楼里去,刺客们听得脖子发凉。
知道裴樾怕苏棠边听边嗑瓜子上了火,才拉着她去赏花灯了。
刺客们都有一种要跪下来感谢裴樾的冲动。
“娇娇,在这儿等本王。”
挂满彩灯的大街上,裴樾递给她一只兔子样的花灯,就提步往人少的地方而去,明面上的护卫,都留在了苏棠身边。
“刺客走了一大半。”
清风跟苏棠说。
苏棠点点头,继续挑选摊
位上的东西。
这时,一道稚嫩的哭泣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苏棠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路中央,哭喊着要找娘亲。
“应该是跟家人走散了,松明,让人去看看。”
松明安排了暗卫过去,那小姑娘突然眼睛一直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杀人啦!”
“囡囡,我的囡囡啊!”一个妇人从人群里钻出来,抱着小女孩哭喊。
苏棠皱眉,走过去查看,那妇人突然惊恐的抱起孩子后退,指着苏棠,“我认得你,你是摄政王妃,你为何要杀我的囡囡,闹翻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你在胡说什么?!”
松明呵斥。
妇人哭道,“我没胡说,是凉山寺的大师私下与弟子说的,我那天恰好去上香便听到了,他说,摄政王妃的胎儿因为摄政王杀孽太重,杀生太多,所以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围观的人急切的问。
妇人一咬牙,“除非以八十八个童男童女的命,来压摄政王妃身上的煞气,她的孩子才能平安生下来!”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刚才摄政王妃派人接近这孩子,
这孩子就口吐白沫了。”
“天呐,这也太目无王法了,她就这么草菅人命吗!”
苏棠,“清风,去把那孩子抢过来。”
“你们听到了吗,摄政王妃不但要当街杀人,连尸体也不放过啊!”
那妇人尖叫,“王妃,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吧,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
这样的话,激得围观群众大怒,甚至有人跟着说,“没错,要杀,连草民一起杀了,元宵节当街屠杀无辜百姓,这就是摄政王的做派!”
苏棠面无表情,也不去管松明拔刀要威吓众人的动作,只催促清风。
清风轻功了得,瞬息之间,已经将那孩子抢了过来。
那妇人顿时要死要活,开始哭喊甚至自杀。
苏棠没理会,只迅速扣住这小女孩的手腕,顿了顿,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解毒丸塞了进去,又取出银针,飞快从小女孩面部穴位扎了进去。
“摄政王妃这是做什么?”
“莫非是要救人?”
“可那孩子不是被杀了吗,还能救活?”
哭闹的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我的孩子她……”
结巴了一会儿,妇人朝苏棠冲过来,“民妇不知道王妃又在耍什么诡计
,但我的孩子刚刚已经咽气了,就算睁开眼睛,也一定是王妃用了什么邪术,民妇无能,孩子死了,也只能眼睁睁看她的尸体被人糟蹋,王妃,你连民妇一起杀了吧,也叫我们母女去地下团聚!”
妇人当场朝松明的刀撞过去。
苏棠可以让松明拦下,但她没有。
砰——!
血溅当场。
加上妇人刚刚字字泣血的话,这立马激起了民愤。
人群也被推搡着朝苏棠涌来。
就在那妇人即将咽气之时,苏棠忽然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什么?”
“这孩子身上穿着的是雪云锦缎,是前阵子王爷才赐给隆将军的,雪云锦缎晚上看来,跟寻常绸缎没有很大差别,可在阳光下,便会熠熠生光,十分稀有,京城能拿的出雪云锦缎做衣裳的,大约只有五个人,且本妃都认识,而你,显然不在其列。”
苏棠道。
妇人一慌,“什么雪云锦缎,我们老百姓哪知道……”
“那这小女孩脖颈后有一团红色的胎记,你可知道?”苏棠又问。
妇人真想起来跟她激变八百回合,奈何她的血都快流干了,苏棠明明早就看出不对劲了,偏偏这时候再说
,她就是故意的!
妇人越想越生气,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