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知鸢一边写一边疑惑地问道:“咋了?”
宗政景曜收回目光:“没事。”
不一会儿,宗政景曜又低声问道:“若本王有事情隐瞒你,你生气么?”
顾知鸢头都没有抬:“你隐瞒我的事情也不少……”
宗政景曜侧着头看着顾知鸢的模样,最终还是把心中想说的话全部都吞了回去,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白色的宣纸上。
第二日很早,顾知鸢便带着抄写好的经文进宫了。
皇宫,佛堂里面,太后跪在了铺地上,一手拿着木鱼,一手转着佛珠嘴巴里面念着经文。
嬷嬷走了进来,在太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面无表情,嬷嬷瞬间会议,迅速走了出去。
嬷嬷打开门对站在门口的顾知鸢说道:“太后正在诵经,王妃稍等片刻。”
咚咚咚。
听着里面传来的木鱼的声音,顾知鸢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天空才泛起鱼肚白,皇宫里面到处都点着灯笼,太后这么早就起来了?老年人容易睡不着,起得早?
还是觉得罚自己抄经不过瘾,气的睡不着。
就在顾知鸢天马行空的发呆的时候,里面的木鱼声音停了下来,门口缓
缓打开,嬷嬷看着顾知鸢说道:“王妃请。”
顾知鸢拿着经文走了进去,佛堂里面灯火通明,太后背对着她跪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太后冷声说道:“进入佛堂……”
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知鸢按照宗政景曜教的,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太后身边的蒲团后面,一下子跪了下去,虔诚的拜了三拜,随后用嬷嬷端上来的水洗了手,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之后,才走到了太后身边,半跪着说道:“皇祖母,这是孙媳抄写的佛经。”
太后撇了一眼顾知鸢递过来的厚厚的佛经,她接过佛经看都没有看一眼,一张一张的放在火里面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问道:“这些规矩都是他教你的吧。”
顾知鸢知道太后说的他是宗政景曜,她没有开口默认了。
“你倒是有些本事,昭王从小就令人猜不透,偏偏对你上心。”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跟着起来的顾知鸢,这个女人若早出生几十年放在皇宫之中,只怕今日站在这里的就不是自己了。
顾知鸢选择不说话,反正说什么都是假的。
“常阳被送去和亲,是昭王的主意?
”太后像是在问顾知鸢,又像是自言自语:“常阳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哀家拿她当做亲孙女一样疼爱,昭王这是打哀家的脸啊。”
顾知鸢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分析太后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顾知鸢的眼眸四下看了一圈,身边守着几个嬷嬷,个个孔武有力,像是会武功的模样。
顾知鸢的心中知道,之前跟着太后的两个嬷嬷就是会武功的,就从她们扶着太后避开摔下去的来福那一瞬间的反应,顾知鸢就知道了。
“顾知鸢。”太后再次开口:“在你没有嫁入王府之前,你和王爷是没有交集的吧?”
“你们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哀家,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情,哀家都看在眼里,你现在和从前完全不同,你到底是谁?”太后死死盯着顾知鸢。
顾知鸢一怔,其他人接触顾知鸢是循序渐进的,顾知鸢一点一点铺垫将自己展露出来的,但是太后不一样,她对顾知鸢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年前,所以对比现在的顾知鸢,完全是两个人。
但是,顾知鸢表现的十分平静,她将想法在心中过了一边:“太后说的没错,
在没有成亲之前,孙媳和王爷是没有交集,孙媳的母亲早年过世,妾室们虎视眈眈,一个个都想爬上那个位置,孙媳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只能靠装不成器还保住自己。”
太后的眼神微微一动,顾知鸢的话很有说服力,大院里面讨生活的人,没有一个是容易的,尤其是没了母亲或者母亲不受宠爱的孩子。
太后扫了一眼顾知鸢,双眸眯了起来,里面写满了审视:“哦?是么?”
“是。”顾知鸢直视太后的双眸,她对自己的伪装能力还是很有本事的。
太后缓缓收回目光,许久出声问道:“那昭王呢?”
听到这句话,顾知鸢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突然顾知鸢的心中咯噔一声,从前,秋容告诉自己,在皇后手中有一个关于宗政景曜的秘密,难道太后问的是这个?
宗政景曜的秘密,能被皇后都死死握在手中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能彻底害了宗政景曜的秘密?那为什么皇后不给宗政文昊或者用来威胁宗政景曜。
一瞬间,顾知鸢的心中翻涌了一下,要么就是证据不全,要么就是皇后担心宗政景曜太出色了,又
是长子,最后皇位会落在宗政景曜身上,她好用这个秘密在作为条件和宗政景曜谈判。
思来想去,顾知鸢都觉得这个事情对宗政景曜不利,之前没有顾得上,现在太后一问,翻到是提醒了自己要注意了。
顾知鸢的心中翻涌,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道:“王爷一心为了江山社稷。”
“很好。”太后扫了一眼顾知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