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就合适,也善于人际往来。
于是第二日上舒婉又带着东娘去牙房挑选俩婆子,这次专门找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那些大户人家出来之人,来历都会记录在册,在主家是因何事被发卖也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牙行与舒婉也算熟识,如今得知谢怀谦中举又是头名解元,更是不敢懈怠,将人喊出来,又拿出册子核对过往,挑选出六七个叫舒婉问话挑选。
此次选出来的婆子有几个是因主家获罪被发卖,辗转卖到随州来的,也有因府内宅斗遭殃被推出来顶罪的。
舒婉多问了几句,最后问一个姓成的婆子,“嬷嬷以前是在京城里的?”
成嬷嬷微微屈膝,双手叠放在身前垂眸应答,“回太太的话,老奴是从京城来的。”
“为何被发卖?”
牙行伙计虽说了一遍,可她还是再问一遍。
成嬷嬷回答,“老奴主家原本是京城里头户部侍郎,因主家犯事,一应奴仆都被发卖,老奴便一路辗转到了随州府。”
说完成嬷嬷又继续垂眸,神色和缓,不急不躁。倒是旁边几个婆子,有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舒婉的,也有人企图跟舒婉笑笑留个好印象的。
舒婉又问了其他几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还是走到成嬷嬷之前,问道,“对京城里各家情况熟悉吗?”
成嬷嬷惊讶,不明白为何她会这样问。
旁边牙行的伙计笑道,“这位的相公可是新晋的解元公。”
如此成嬷嬷明白了,她跪下道,“对京城诸事,大事上老奴不知,倒是后院诸事倒是知晓一些。”
舒婉点头,“还有其他亲人吗?”
成嬷嬷摇头,“没了,本有一女,却是丧命了。”
至于为何丧命,成嬷嬷没说,舒婉道,“那你跟我走吧。”
牙行伙计还道,“太太不再挑几个?”
“算了。”舒婉道,“人不再多。”
牙行伙计有些遗憾,“太太如今也是举人娘子,怎的不挑几个丫头在身边伺候着。”
舒婉笑,“再说吧。”
家里的仆人似乎除了东来和俩护院就没有年轻的,女仆更是如此,全是三十岁往上的。
带着人去办理了卖身契,舒婉便带着东娘与成嬷嬷回去。
路上东娘便与成嬷嬷说了说家里情况,成嬷嬷都是应是。
大约是达官贵人见的多了,成嬷嬷对一个举人乃至解元也并未表现的多震惊。
不过东娘讲了她便听了,人很恭敬。
但若要说归属感和忠诚度,便是她如今承诺,舒婉也不会相信。
这时候便是如此,拿捏了对方的卖身契,对方便会听从于她。
虽不觉是什么好事,却也不会反对。
谁还不喜欢被人伺候了?
若非她不喜欢有外人在她院子里,她肯定也会找人伺候。
便是现代社会,有钱人不也是雇佣一群助理保姆啥的伺候着?
到家后,舒婉又带着人去见了宁氏。
叫东娘带着去安排住处后,宁氏担忧道,“我瞧着这婆子倒是沉稳,这样的人真能为咱家所用?”
舒婉笑道,“既然入咱们家门,那必然得听话,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何况她若聪明,便该知晓今后该如何行事。”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当天成嬷嬷便在回礼一事上帮了大忙。
原先舒婉他们忙碌根本不知如何回礼,如今有成嬷嬷在,便简单多了。
但此时也显露出一个问题来,谢家还是太穷,家底也薄。
等闲送来的礼品,回礼都得拆东墙补西墙,好歹是应付过去了。
成嬷嬷从旁协助东娘回礼时,舒婉和宁氏也在一边学着。
舒婉觉得古代的人情往来是真的麻烦。
宁氏安慰道,“那便多培养几个得用的人手,到时候交代他们做去。”
婆媳俩忙碌这些时,谢怀谦和谢怀慎也忙碌,谢怀谦忙着参加各类诗会与文会,结交朋友,谢怀慎则因为谢怀谦的缘故,也得应酬。
转眼便到了八月二十九日,谢怀谦一早起来穿戴整齐要出门参加鹿鸣宴了。
舒婉对这鹿鸣宴还颇为感兴趣,于是便多问了几句。
谢怀谦也是才从其他人那里听来,便给她讲解,“就是在布政使衙门举行的宴席,主考官、提调官等人都会出席,算是大型的认人现场,还会发放本次科举的乡试录。”
“乡试录?”
谢怀谦点头,“是,里头会记载本科乡试主考官、各经科房考名单以及参与者官员名单,还有乡试中举人员名单程文都会有。”
舒婉听着都头大,“算了,别跟我说了,说了我也不懂。”
谢怀谦笑了起来,“待我拿回来你一看便知。”
穿戴好衣衫,谢怀谦在舒婉面前转了一圈,“如何?”
舒婉便打量谢怀谦,身量高,不比以前单薄羸弱,如今身体壮实许多,穿上衣袍瞧着也耐看,唯独那张脸,比以前黑了,若白一些便是标准的白面书生。
舒婉就笑,谢怀谦不解,“你笑什么?”
舒婉道,“你这一年黑